屏幕里瞬间映出了祁见浔那张脸,一晃而过,镜头闪过他身处的环境背景,是在办公室里,灰白的色调。画面又动了动,才对准的祁见浔。
男人着白色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袖口向上挽起了一截,露出一段清瘦的腕骨。
他坐在沙发上,镜头照出了他大半个身子,只是单单这么静坐着,都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时姜一时绷住了呼吸,心跳不知何时就已经乱了。
祁见浔显然也是在吃饭,他看着镜头中的时姜,“怎么不说话了,话一向不是挺多的?”
时姜眨着眼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该用什么话吐槽你而已,”
像是真的在琢磨吐槽的话,时姜又说:“每天烦都烦死了,还要打视频电话过来!”
“这不是,”祁见浔抬了下眼皮,眼底像是带着钩子般,缓缓说:“让你多想着我点么。”
“……”
时姜发觉自己现在有点听不得情话了,她也不清楚祁见浔说得算不算情话,总之,像是在勾引她。
好在祁见浔那边是来了人,缓解了一瞬的尴尬。
“你怎么过来了?”祁见浔看着晃进来的丁封,目露不虞,“不失恋了?”
“会不会说话,”这话丁封一准就不爱听,脾气一点就炸,“你那天就没失恋?都伤心的差点哭了吧?”
“……”
祁见浔下意识看向屏幕里的时姜,神情略微不自在,又抬眸给了丁封一记警告的眼神。
“我这还不是过来给你送眼镜。”丁封没注意到祁见浔的示意,把他的眼镜放在办公桌上,又说:“上次喝酒你把眼镜落酒吧了,我给拿回去了想着之后带给你,后来一忙给忘这事,这不现在给你带过来了么。”
祁见浔抬了下眼,说:“放那儿吧。”
眼镜才脱手,丁封想起什么,不免发问:“见浔,你眼镜是没度数的吗?”
“我那天试了下,我不近视看着一点也不晕。”
祁见浔显然是被问烦了,似乎也在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你是没事干了?”
“没看见我跟我老婆视频呢,你自己是没老婆么?”
祁见浔的这句话像是戳痛了丁封,他扫了眼祁见浔跟前的手机,愤愤的说了句,“我踏马就是没老婆!”
然后,气昂昂的出了办公室。
时姜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也被丁封惊了下,“他,没事吧?”
“没事,不用管。”
祁见浔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了,谁知走了个丁封,来了个时姜,偏偏他又不能一视同仁。
时姜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不近视戴什么眼镜?”
祁见浔也随口一回,“想戴的。”
“那怎么现在又不戴了?”时姜看着他的脸,好像那天他从酒吧买醉回来就不戴了。
不知道为什么,时姜莫名的有种直觉,应该跟自己有关。
“我觉得…”时姜塞一口米饭进嘴里,含糊道:“你戴眼镜还挺好看的。”
毕竟也是她年少时夸过的模样。
谁知,祁见浔目光幽幽看向时姜,“有梁程屿戴眼镜好看吗?”
时姜不禁皱眉,直觉这人又吃的哪门子醋,“你好端端的又提人家做什么?”
祁见浔不依不饶,再次发问:“那我们,谁更好看些?”
“……”
时姜抿着唇,颇有些羞赧,话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般,含糊着,“你…”
“你更好看。”
“行了吧!”
…
出了上次祁见浔吃了个大飞醋的事,不仅祁见浔对梁程屿这个名字敏感,时姜也敏感了。
中午的眼镜话题时姜当时没多想,等之后再想的时候就不对劲的多。
祁见浔能把话题扯上梁程屿,肯定是吃醋了,而他也是在买醉那晚扔掉的眼镜…
眼镜?
戴眼镜好看?
她也没提过眼镜啊,更没和梁程屿牵扯过。
她唯一提过的一次还是在看了祁见浔的话剧表演后,跟祁开扬说他戴眼镜好看,当时好像还被他听到了。
就是因为这个?
时姜恍然想起,似乎就是在祁见浔的那场话剧表演后没多久,他就开始戴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