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宋祤唇角微翘,轻轻摇了摇头,“今天还有些文件要批,你们回去早点休息。”
“那拜拜~”
“再见。”
电梯门合上,镜面的电梯门倒映着男人略带无奈的笑脸。
这厢,季南枝姐弟刚一进门,走在后头的季北尘就把大门用力合上,那力道像是对待可恶的阶级敌人。
“季北尘,门要坏了就扣你压岁钱!”
“扣呗。”他鞋一脱,光脚跑到沙发上盘腿坐下,脸色严肃地审视着还在门口磨磨唧唧的季南枝,“你不知道女孩子不可以随便邀请男人到家里喝茶吗?”
“你不是也在吗?”季南枝不晓得他发什么疯,她累了一天,现在只想快点收拾完躺床上休息,“还不过来搭把手?你是不是想被我赶出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你是女汉子,可是也要有基本的安全意识啊。”
“女汉子?”季南枝手头东西一丢,双手抱臂站在原地,笑意森然,“那你一个人慢慢收拾吧。”
季北尘也是一时失言,便自觉走过去收拾剩余的食材。
见归整得差不离,季南枝突然想起超市里那两人的对话,不禁好笑,“我说呢,之前死乞白赖让我送你手表。”
“?”
“你这说辞用了几回了?”
“什么用几回?你说人话。”把最后一排酸奶放到置物盒里,他的目光这才放回到季南枝身上。
季南枝指了指他左手腕上的手表,“之前还奇怪呢,怎么缠着我给你买这么幼稚的手表,原来是为了挡桃花。”
“我只是想给对方一个体面的台阶。”
季南枝汗颜,“体面?是惊悚好不好!你看着哪一点像未成年了?”
“我是不是未成年,身份证可以证明。而且这手表它可以碰一碰交好友,你不觉得很酷吗?粉色那款你怎么不带?”说着还上手扒拉她手腕,
季南枝嫌弃得甩开他,“神经病,我才不像你这么幼稚。”
被骂神经病的季少爷冷嗤一声,想起早上预约的炖盅,于是转身拐进厨房,等他再出来时,手里端着碗安神莲子汤。
他把汤放到茶几上,一会季南枝出来就能看到。
啧~有他这样的弟弟还不满足?
心底暗自腹诽几句,季北尘也准备做套卷腹后去冲下澡。路过季南枝房门时,他特意停下对里头说了声。
淅沥沥的水声盖住外面的声音,季南枝隐约听到她弟好像说了句什么、什么汤,在什么、什么……,她好奇地关掉水龙头朝外喊去,结果外头已经没有动静。
算了,洗完再出去问吧。
季南枝想着,手里的动作不禁加快了些。
虽然是夏天,洗个热水澡依然是件令人舒畅的事。
季南枝穿着件白色方领针织棉睡裙走出房门,脚步轻快。走到客厅时,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甜汤,她过去端起尝了一口,绵软微甜的味道瞬间充盈口腔,好喝得让她没忍住,没几下就整碗下肚。
吃饱喝足,季南枝直接后仰,整个人半倚在沙发里,光溜溜的两条腿交迭翘起,粉嫩珠圆的足尖没规律地在空中画弧线。
想起来自己确实很久没吃过那小子做的饭,看来她不在家的日子里,小祖宗厨艺又突飞猛进不少啊。
“今天看个什么呢?”
季南枝睡前一般都会看点电影什么,说是陶冶情操,其实是为了催眠。
熟悉的音乐响起,幕布上白雾弥漫渐渐褪去,一个像是由无数个破铜烂铁堆砌成的庞然大物,在茵绿的山坡上前进,与荒野相隔的远处是座欧式小镇,一辆火车正穿过城中,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季南枝半眯着眼,视线渐渐有些涣散,撑着脑袋的右手晃啊晃,还差一点,她就要跟周公相遇。
“姐姐!”
客用卫生间里传出一声鬼叫,直接把快睡着的季南枝扯回现实。
“你最好有个正当理由。”季南枝几步走到卫生间门口,唰地拉开玻璃移门。
“我的……忘?拿了。”
里头的声音被水花声切割成段,关键的几个字听不真切,季南枝脑子一抽,大咧咧踩了进去,“你什么忘拿……了……”
顺畅的一句话在看到眼前的画面瞬间,卡成了坏掉的磁带。
季南枝那2.0的标准视力,穿过全透明的淋浴隔断,看到了一具精瘦修长的胴体,上方的莲蓬头还在出水,细密的水珠滚过他结实的胸肌,沿着清晰利落的腹肌线条滑落,然后——
“啊!!!”季南枝后知后觉地捂住了眼睛,“季北尘你怎么不穿衣服啊你?!”
“洗澡穿衣服?你当我有病啊?”
季南枝觉得自己血压狂飙,已经失去和颜悦色的沟通能力,咋咋呼呼道,“你洗澡你叫我干嘛!你踏马叁岁吗,还得姐姐过来帮你洗澡?!”
被吵的头疼的季北尘伸手关了淋浴,口气无语至极,“我是让你给我丢个浴巾,谁知道你直接冲进来,我都没发火你倒兴师问罪了?”
“我没空跟你吵,我要去洗眼睛!”季南枝说着边捂住眼睛退出去。
“洗什么眼睛,你先给我拿毛巾啊。”
季北尘话音未落,一只手从门缝探进来,手里捏着块粉色浴巾,他刚要说别乱丢,结果那手直接一个龙摆尾,浴巾落在了漱洗台边上。
然后咔嚓一声,卫生间的门再度合上。
“脸皮这么薄了吗?”
季北尘摇摇头,捡起浴巾随意擦了下身子后,将它环住腰身暂时遮挡下。
等季南枝重新回到客厅时,看到沙发上依然着装不规范的季少爷,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身侧的抱枕就砸了过去。
季北尘眼尾扫到不明物体袭击,条件反射得起身要躲,结果胯一下迈得太开,尺寸不合的粉色小浴巾就那么——
想、开、了。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住了。
季北尘看了眼脚边的派大星,再看向呆若木鸡的某人,忽地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得说了句——
“姐姐,你是故意的?”
季南枝:excuse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