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五个壮汉离开之后,罗梦雨拿着宁老太太家曾经被抵押出去的房契,跟她商量着这房契怎么处理,“……曾经被郭大力给占去的后院房子,原先就是您家的祖产,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宁老太太没有接下,只让罗梦雨在原地先坐等着。
然后她转身去了自己的屋里,拿来了前院的房契,“那行,我们互相交换吧,刚好前院可以给你做汤面的生意,后院就让我和我的小孙女儿住。”见罗梦雨双唇微张,似乎有话要说,知道她想说什么的宁老太太,抬起右手示意让她先把话给说完,“说真的,当初我肯让出倒座给你们做面馆,我不是没有私心的,我也更加没有想到,你能够帮我报了仇,让郭大力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拿回来了房契。”
“不瞒你说,这后院的房契,一直是我心里的心结,我以为等我死了,也都不可能会拿回来。”
“我儿子上吊的时候,为什么会穿一身红,也不过是想寄托鬼神之说,向郭大力报复而已,可惜没成。”
“别看我当时能够决绝地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砌了面高高的砖墙,可我儿子毕竟是吊死在后院的屋子里,那里就是他葬身的地方。”
“所以,你是我和儿子的恩人。”
“这报恩应该涌泉相报的,我一个老婆子即使没有能耐,今后只要你能够用到我的,你尽管说,即使豁出命去,我也会帮你完成,而这房契呢,是你应得的,是你从郭大力那里缴获过来的战利品,他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麻烦,而给你的赔偿,可却不是我的,更不是什么我家的祖产,我的祖产早在被我儿子分割出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如今不过是你拿着房契跟我互相交换,平等的交换。”
“老太太……”罗梦雨想要劝说下固执的宁老太太。
宁老太太却直接板着脸,强行将俩人手里的房契互换了,“就这样了,今后别再拿房契不房契什么的在我面前说嘴了。”
罗梦雨拗不过宁老太太,就跟张大郎、张二郎商量着,将那横亘在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院墙给拆了。
如此,宁老太太祖孙俩进出院子也方便。
即使房契将四合院一分为二,可看着还是一个整体。
后院的屋子呢,因为郭大力死得快,他的妻儿呢也很快被满春院的人给带走,整个房间都乱糟糟的,留下了不少这一家三口的东西,但宁老太太在互换了房契那一刻,她就开始忙着搬到后院去了,罗梦雨就跟张大娘,还有三个孩子一起帮忙清理。
宁老太太见了就说:“你们帮我清理房间,可今天我们已经互换了房契,前院的倒座已经算不上是我的房子了,所以今天的租金你们不仅不用给我,我还得将这几天收到的日租金还给你们,算是你们帮我祖孙俩清理房间的费用。”
宁老太太还是之前的那个宁老太太。
按理说,经过郭大力的事情,他们之间应该算得上很熟的熟人了。
宁老太太刚才还说,拿罗梦雨是当恩人对待的。
可即使有了这样那样的关系,宁老太太的腰杆仍旧是挺得笔直笔直的,丝毫不接受罗梦雨他们任何的好意,非得给掰扯清楚了不可。
罗梦雨拿宁老太太没办法,只好依着她的话来。
“这老太太呀……”张大娘在旁边直摇头,“我都不知道该佩服她,还是佩服她了。”
反正她活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像宁老太太这样一板一眼的老太太。
“不过不管怎么说,梦雨,你也算是在县城里有房了,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而且这前院已经是在你的名下了,我们这面馆是不是该好好整修整修下?”当初俩个面摊都被郭家堂兄弟俩给占走了,他们没有办法才在宁老太太的建议下搬了过来。
因为时间紧凑,倒座即使当时有快速打理了下,可到底不像是正经面馆那样有条有理的。
更别说有个什么正式的开业仪式了,鞭炮都没有放一个,整理好了就开始吆喝食客上门吃汤面,显得格外的潦草。
罗梦雨在心里算了下手头上的钱。
大规模的整修,那肯定整修不起来的,顶多把破旧的墙面粉刷下,然后意思意思地放串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