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从意觉得很有难度:“你会做?”
“可以试试。”
陈听晏合上橱柜,转身瞧见女生正打开冰箱,倾身拿最上面一层的饮料。
连续下过两场雨后,西宛气温不降反升,最近几天到了三十度左右。
苏从意很怕热,长发绑成丸子,用无痕夹将掉落的碎发全部刷上去。
身上也只穿了件花藤刺绣针织衫,没有外套,两指宽的吊带挂在平直纤瘦的肩上,牛仔裤宽松拖地,动作间露出段细瘦腰线,皮肤白得晃眼。
苏从意拿完可乐回头,瞥见陈听晏倚着流理台,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两人对上视线。
他朝她勾勾手:“过来。”
唤狗似的。
苏从意原地不动:“干嘛?”
每次这样叫她都准没好事。
见她不肯挪地方,陈听晏也没在意,主动朝她走过去,拎走她手里那罐可乐,问:“最近涂药没有?”
苏从意:“涂了呀。”
陈听晏不再说话,右手食指勾住可乐拉环,啪一声打开,气泡涌出。
递给她:“有一片没消下去,等会儿去客厅,我帮你把药涂了。”
“不用。”
苏从意果断拒绝,“我自己来。”
她说着,伸手去接那罐可乐,指尖碰到易拉罐,却被人往后躲了下。
陈听晏将可乐拿开,一边眉梢往上挑起:“用不用?”
“不用。”
苏从意再去拿。
陈听晏抬高手臂,举到一个她必须踮起脚尖才能碰到的位置,懒洋洋地垂眼瞧她:“那就不许喝。”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苏从意匪夷所思,懒得搭理他,踮脚去够可乐。陈听晏手掌放在她发顶,轻轻松松按着她脑袋压下去。
踮起脚。
压下去。
踮起脚。
又压下去。
逗小狗一样。
如此重复三次,被逗的小狗怒了:“谁稀罕喝你手里那罐!”
她要从冰箱里再拿一罐,陈听晏侧身挡在冰箱前面,空闲的那只手勾住她的腰,将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
苏从意鼻尖磕到他锁骨,闻到衬衫领上干净的味道,心跳过了电。
“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好?”
男人用冰凉凉的可乐罐贴了贴她侧脸,声音低低懒懒,哄她似的。
“听话。”
–
最后还是妥协了。
苏从意面无表情地盘腿在沙发上,听着身后那人拆棉签的动静,在心里唾弃自己是个没出息的颜狗。
竟然为美色所惑。
惑她的美色本人正用棉签沾上药水,软白的棉花浸透变成浅红色。
他抬眼看向苏从意的后背,脖颈之下一片青色淤痕依旧明显。
棉签触碰了下。
女生显而易见地身体变得僵硬,如同一根绷直的琴弦。
陈听晏牵起唇角,假装没有看见她的紧张,捏着棉签轻轻涂抹。
后背和脖颈那块皮肤传来凉凉痒痒的触感,偶尔会蹭到男人屈起的指节,稍烫的温度和药水形成反差。
苏从意忍住想要躲开的念头,手机在牛仔裤的口袋里嗡嗡震动。
可算找到个转移注意力的东西,苏从意赶紧把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备注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