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盯了好几秒,最终没有伸手拿。
而在她关上抽屉回头时,正撞上陆闯的目光。
陆闯显然已经看她有一会儿了。
乔以笙走过去,走到床边。
陆闯双手掐住她的腰侧,将她抱回床上,拥住她,轻轻吻在她的耳侧,温声:“没事的。不会怀孕的。我的结扎手术很成功的。”
她并没有在宿舍里准备套。
偏偏他这回身上也没有带。
夜里两人情到深处,乔以笙并没有让陆闯刹住。
于是,没有了双重保险,只剩一重保险。
现在睡醒了,乔以笙心底又有些不安。
翻了个身,她一脑袋扎进陆闯的怀里。
陆闯跟哄孩子似的,手掌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还哼起了之前唱过两次的柳阿姨家乡的童谣。
乔以笙被他气笑了:“我一会儿还要起床上班,你别给我唱过去了。”
“那我只会这一首曲子,有什么办法?”陆闯低沉的声线在她的发顶摩挲。
两人短暂地安静下来,谁也没说话。只是乔以笙能感觉到他又在摸她的无名指和戒指。
从昨晚给她戴上之后到现在,他不是摸,就是交扣她的手指。
乔以笙原本也觉得戴上求婚戒指之后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但跟他一比,她甘拜下风。
推了推他的胸膛,乔以笙转头看窗外透进来的出阳光。
陆闯说:“你看起来没精神。”
乔以笙以为他是关心她呢。
结果就听他的下一句是:“要不要再做点让你精神的事情给你醒醒盹?”
“醒醒,天亮了,收起你的大美梦。”乔以笙吐槽。
陆闯捏捏她的后颈:“乔圈圈你又骗我?昨晚是谁告诉我,不是梦?”
乔以笙轻哼:“你的梦一大堆,现在说的你的梦和昨晚说的你的梦,不是一回事。”
“在我这里就是一回事。”陆闯箍紧她,没给她起床,“不评价不评价什么感觉?嗯?”
“什么什么感觉?”乔以笙被他问懵。
陆闯提醒她:“我们第一次没有隔着套。”
乔以笙:“……”
噢……确实如此……
他不特地提,她倒没在意,毕竟她的心思全在少了一重保险。
现在乔以笙回想起来,忽然觉得,夜里陆闯的激动,大概不仅仅因为她刚接受他的求婚,也有这一点原因。
乔以笙蹙眉:“你这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暴露什么了?”陆闯费解。
乔以笙冷脸:“男人骨子里其实就是不乐意做措施的。所以以往是委屈你了喽?”
陆闯被她整笑了:“你怎么自己给你自己瞎找气受?”
“你在转移话题吗?”乔以笙捏住他的下巴,要他正视她。
陆闯低头,啄了啄她的嘴唇:“跟自己的老婆在一起,当然能不戴是最好的。不戴才是真正的毫无阻隔的亲密。”
老婆什么老婆!乔以笙的耳根发烫,两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别得寸进尺,刚求婚而已。”
陆闯无所谓地耸耸肩,嘴角斜勾得老高:“噢。”
敷衍得要命。
旋即他的嘴唇亲上她的手腕,又调笑:“结扎还是有结扎的好处的。”
“……”乔以笙丢下他径自爬起来。
她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陆闯又挤进来这个小空间,当着她的面把她剩余的那点药一粒粒抠出来,丢进马桶里,冲掉。
乔以笙在水流的漩涡将药冲得悉数消失了踪影,她收回目光,看回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同时映照出的还有陆闯。
他站在她身后抱住她。
只是笑着抱住她,没讲话。
——但凡他身上能穿一件遮羞的衣服,乔以笙也会觉得他是正经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明明像是打算等她出门后,他再睡回笼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