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父皇竟会如此重视这姑娘,看样子必然是有几分过人之处。
二人又说了会话,相谈甚欢,天快黑的时候才让秋霞备了马车一路送至丞相府。
因着明日便是中秋了,街上到处都卖着花灯和月饼,还有一些各式新鲜玩意,处处都透着热闹的气氛,按照习惯又买了两束菊花。
门口的家丁看到这豪华的马车时,也是眼前一愣,再瞧着那马车上挂的牌子,这可是从皇宫里来的马车。
“那萧姑娘,奴婢们便先告辞了。”秋霞客气一笑。
萧尘霜将其中一束淡黄色的菊花递给秋霞,“送给公主,虽然很普通。”
秋霞眼中闪过一抹嫌弃,但仍笑着接受,又福了福身,这才与众人一道回宫。
家丁也更为殷勤,以往见了也只是敷衍喊一声二小姐,可现在的嘴巴却甜的如蜜。
“是她....”萧婉清大惊失色,眼中闪过恐惧,将头埋在了连蓉儿怀中,誓死不愿在看到眼前人。
连蓉儿看着自己女儿这副模样,比用刀子划她的肉还要难受,她一边安慰道:“没事,孩子,没事,咱们回屋,咱们不看她,就算看了也是脏了我们的眼!”
她挽着萧婉清往外走,可那整张脸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带着浓浓的恨意,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真恨不能现在就杀了眼前人!
察觉到连蓉儿身上腾腾的杀意,萧尘霜仍很平静,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本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何错之有?
于是更加坦然的看了连蓉儿一眼,淡淡点头:“母亲。”
“母亲?”连蓉儿冷笑:“这声母亲我可当不得,事到如今又何须惺惺作态?”
萧尘霜没有理会,只是瞧了一眼箫婉清,道:“姐姐身体可好些了?”
“萧尘霜!你可别忘了,木家村的事是包不住的。”她死死盯着萧尘霜,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可惜,她什么都看不到,除了冷漠还有一丝不屑。
贱婢!
箫婉清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母亲,我们回去吧...”
“清儿,你看到她那样了吗?难道你真的要认输?以前那个心高气傲的大小姐去哪了!”
连蓉儿有些急了,更是怒火难平,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重了些,吐出一口气,“算了,是娘没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我总有办法对付她!”
二人回到盈水园,丫鬟们熬了药,她便伺候着箫婉清喝药,然后休养身体。
这都是被那群杂碎折磨的,几乎快要丢了半条命,大夫说若是不好生养着,怕是来日难以成孕。
这也成了连蓉儿心头大石,这清白毁了便也算了,只要还能生育,来日花点银子,托户好人家,就算做不成皇妃,只要将来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做母亲的也就放心了。
“夫人,喜事!大喜事!”清荷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蓉儿正憋着一肚子气,可看到是清荷,也稍稍按捺住。
她坐了下来,扶了扶额:“我现在唯一的喜事就是要听到,那贱婢死了的消息!”
“不是,不过也相差不了多少。”清荷拿出一封信拆开,“这是小三子寄来的信,他说木家村十几个人昨日就已到了淮安,而他还在找那个叫李婶子的,若是找到,明日也会来。”
连蓉儿低着头看这封信,喃喃道:“木家村....木家村...好啊,连老天都在帮我,清荷,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报应,做的坏事多了,连老天都不会眷顾她!”
清荷道:“除此之外,碧珠刚才还说,她一回到吟风院便开始不停狂呕,后来又出了一次门....”
“什么?”连蓉儿闻言,又激动起来:“她狂呕不止,那看来必定是怀了黄家人的杂种。”
清荷皱了皱眉,其实她也不敢太确定,毕竟那碧珠丫头也没有跟着出去,谁知道去抓的什么药,或者又出去做了什么。
但见夫人脸上难得露出笑容,她便也就忍着不说了,免得败坏了夫人兴致,临了又是一顿打。
连蓉儿死死抓着手里的信,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涟漪,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
萧尘霜,该算算总账了,你欠我清儿的,明日定要你用命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