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红着眼睛大笑起来。
“就先拿你开刀吧。”
“纱织,你不会就这么白死的,冥火海盗团,你们要付出代价。”
一声细小的碰撞声从阳台处传来。
“来找我了吗?”他舔舔嘴唇,像夜枭一样低笑了起来。然后整个人鬼魅一样向阳台冲去。两秒过后,一声不死人的喊叫传出来。
大卫走了出来,两手满是血液,他身后倒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内脏被翻了个个,全部被从肚子里面拉了出来,挂在阳台上的花架上面,悠悠荡荡的好似风铃。
纱织的家中,纱织一直单身,她住的地方也比较静谧,平时不会有人过来,黑眼镜的杀手很快就将纱织双*乳里面分泌出来的致幻素收集完了。他浮现一丝戏谑的笑意,一脚将纱织的尸体踢到门口处。
穿好伪装的衣服,戴好帽子,扮作一个不相干的路人。
这时从门口处忽然伸出一双手来,那手很白,很修长,那胳膊也很秀气,并不是那种壮汉一样的粗壮手臂,那双手轻轻将纱织的尸体扶起,然后抱在怀里。
杀手脸色一变,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他一闪身,躲到门后,手中的一把利刃挡在身前。
只要门外面的人一进来这个房间,他就会一刀刺去,这么近距离的攻击,就连团里的好手都挡不住,他做海盗多年,一直以来从事的就是暗杀,暗杀敌对的海盗头子,暗杀一些联邦官员,富人。这么多年来,虽然不是每一次都成功,但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可见他的身手很好。
他就像一只等待猎物的猎豹,潜在门后面。
这时门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杀了纱织,还想夺走她死后留下的致幻素吗?你的贪婪让我感到厌恶。”
声音阴仄仄,好似九幽的厉鬼,让人听了后背冷飕飕的。
“我要撕碎你。”
话音刚落,黑墨镜的杀手脸色大变,就听轰的一声。从他身靠着的墙后面伸出一只手来。
那只手很秀气,看上去一点儿也不粗壮,但竟然连着二十厘米后的混凝土墙和杀手的身体一起贯穿。
啊......
杀手发出一声不可置信的喊叫,因为那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
噗的一声,他的心脏被整个从胸腔里面掏了出去,然后那只手疯了一样不断伸出,收回,伸出,收回。
直到杀手的整个腹部都被掏空了,这才停止。
大卫从门外面走出来。双目赤红,双手沾满血。他在杀手烂成一团的尸体上照出装着致幻素的小针管。抱着她的尸体走出去了。
午夜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卫抱着纱织的尸体,就像抱着喝醉的恋人一样,谁也没有发现这两个人的异常。
他回身望了一眼繁华的夜色,然后躲到一个满是垃圾的小巷里面,他抱着纱织,眼中的赤红已经褪去,脸上浮现一种脆弱和恐惧,像个做噩梦的孩子一样痛哭了起来。
眼泪滴在沾血的手上,却洗不去血腥味儿,他拼命地擦着双手,这时城市里面收垃圾的环卫工人来到这个小巷口,三个工人开始收集里面的垃圾。
大卫抬起埋在膝盖上的头,眼睛又开始变红了。
城市的某个高层里面,皇途敢端坐在这间豪华会议室的最上方,即使当了净化之刃最高的统帅,在首都星的花花世界里面摸爬滚打了十几年,他依然改不掉年轻时在军队里养成的习惯。
他的背依然挺直,端坐在那里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一样,他的腹部一点儿赘肉都没有,还是充满力量,他仍能像最年轻时候那样一拳打爆一个沙袋。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随着岁月渐渐地腐朽,即使最强大的战士,也会在短短几十年里变成一个肌肉松弛,满身赘肉的老者。这是人类不可改变的缺点。
而虫人,即使到了死亡的时候,依然可以达到最强时期的速度和力量,就连夷越人年轻的时间大大超过年老的时间。
人类在身体上是弱势的种族。这点他不得不承认。
皇途敢的身体虽然在变老,但他的心智却比以往任何年纪都坚定的多,不是在成为最高统帅后见的死亡少了,而是更多了。
很多战士不是死于战斗,而是死于安逸,他的战友们,很多都是在和平年代,死在了首都星繁华的享乐当中,他不屑这种不是战士的死法。
“首长,三号,五号,七号机师殉职了。”
面前的光屏里面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沉声说道。
皇途敢抿起嘴角。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微微一动。
但他的脸色还是那样坚毅,那是张战士的脸。
“知道了。”说完就转向另一个光屏,光屏里面是远天仕委员。
“首长,他们三个可是我们最优秀的机师,也是最优秀的战士呀。”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加重了语气,皇途敢眉头一皱。
转过头来。
目光坚毅,如有实质,“他们死得其所。他们是战士。”
“可战士不应该死在自己人手里。洪波不是敌人。”
“这我知道。”
皇途敢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满是坚毅和果决。
“他们是为了人类而死,所有人都会记住他们的功绩,洪波的确是个战士,但如果不这样做,我们的计划就会被阻止,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死在战场,死在虫人手里,中银河那些强盗的手里。”
一阵的无语,光屏关闭了。
“你要退缩了吗?”远天仕低沉着声音说道。
皇途敢摇头。“历史会给我们一个公平的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