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向身边的姑娘。
不却见她不知何时,又将寝衣弄乱了,泄露出一片雪白。
宇文澜,“……”
他默默给她拉了拉衣襟,而后开口,“李贵仪。”
燕姝也是睡足了,渐渐睁开了眼。
初时还有些懵,待看清他后,她眼睛一下睁得溜圆,惊异道,“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
宇文澜挑眉,“朕与你同床共枕了一整晚,你都没发现?”
什么?这人居然在她身边睡了一整晚?
燕姝懵逼的摇了摇头。
——说来她有个算不上毛病的毛病,就是睡觉特别沉,一旦睡着打雷都不会醒。
她试着回想了一下,隐约记得昨晚梦里有人跟她说话来着,难道是皇帝?
她心里一顿,游移不定的看向对方——自己昨夜没乱说什么吧?
宇文澜正要问她,便顺势开口,“朕有问题要问你。”
燕姝有点心虚,“……是。”
却听他道,“乾明宫那个小太监,是你叫富海查的?”
原来是要问这个啊。
燕姝放下心来,道,“臣妾不过在富公公面前提了一嘴,人还是他自己找到的。”
宇文澜挑眉,“那你为何会提醒他查?”
燕姝道,“陛下不想叫别人知道您受伤,但是却连太后都知道了,必定是有人多嘴传了出去,反正查一查总没坏处。”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了,你再英明神武,也有顾不到的地方吧。
宇文澜,“……”
不得不说,确实是这么回事。
他虽然有读心术,却也只能听到近身的人心间所想,乾明宫里那么多人,他总不能每个人都能见着。
更何况,前朝各种势力盘踞,长公主及承恩公府早在先皇还在时便已经渗透进了后宫,他还未完全将其清干净,这也是事实。
他又问,“那洗脸水里有毒,你又是如何察觉的?”
燕姝道,“臣妾鼻子灵,那天一闻就知道水的味道不对。”
心里却啧啧,这话听着可真不舒服,难道非得叫我中了招毁了容才成?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不就是箭靶子的命运吗?
宇文澜,“……”
这倒怪起他来了?
不过说实话……似乎确实如此。
因为他的接近,宫中其他女子便对她动了杀心。
好吧,这次的确叫她遇了险,他只好道,“朕会叫富海再给你拨几个靠谱的宫人过来。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有了。”
燕姝道,“谢陛下。”
心里却噘嘴,就这样吗?不给点精神补偿?我好歹吓了一大跳啊。
宇文澜,“???”
还精神补偿?
呵,他就知道,她惯会得寸进尺。
正在此时,又见她伸手拢了拢衣襟,对自己似乎一脸提防的模样。
宇文澜不由一时坏心起,道,“拢什么?朕昨晚来的时候,你几乎不着寸缕。”
什么?
燕姝瞪大了眼,不,不着寸缕???
那那那那他都对她干了什么?
却见宇文澜凑近她耳边,道,“你觉得朕会如何?”
燕姝,“……陛下!”
流氓!!!
却见他一脸坦然的挑眉,“拘谨什么?你难道不是朕的妃子?”
语罢居然一撩床帐,道,“朕一会儿还有正事。”便下了床。
这便是要她服侍穿衣的意思了,燕姝气愤了一会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应是跟着下了地。
正帮他穿着衣裳,却见他又朝门外道,“富海,传话给尚膳,朕今早在此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