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爷爷的墓。”芫伯往前走着,抬手指了指笑着说道:“我爷爷生前是靠堪舆风水和丧事超度养大了我。”
易衡:“……”
此时真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
庞庆云也略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点头接了句:“难怪我爸说你家的风水特别好。”
三人从坟前走过,芫伯余光中看到易衡双十合拜了拜,嘴里还在无声地念着什么。
老爷爷对不起啊!我就是嘴贱,我不是故意说您的,莫怪莫怪。逍遥实时转播易衡的碎碎念。
“哇!”
刚走到悬边,庞庆云立刻被眼前江水一色的绝美风景所惊到,手上的笔不知不觉停下,他盯着缓缓流动地河水赞叹出声。
原以为站的地方下会是百米悬崖,没想到那条壮阔的大江就离他们二三十米远。
此时潺潺水声才伴随着风吹进庞庆云耳中。
水腥气迎面扑来,他只觉得心跟着眼睛一起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舒展开来拥抱面前的美景。
“我想修下这里。”芫伯说。
说话时她回头看了眼芫藕生的坟墓,看到逍遥坐在墓碑上,神情落寞地望着白渭江的方向。
“咱们在这里修排栏杆,然后把这里打造成个观景平台多好。”庞庆云心中已经有幅画面。
如果将这片上千平的山头利用起来,白渭村说不定能因此发展成个休闲旅游的好去处。
“正好。”芫伯弯腰捡了颗石头使劲扔进江里:“我爷爷特别喜欢热闹。”
她与庞庆云的想法不同,只是想着把这里规划下让村里的长辈们以后都能常来坐坐。
最重要是她也能多个午睡的好地方。
双方想法不同,但是此时对改造的思路倒是相同,庞庆云一一记下。
“我手头只有六十万,如果钱不够就先建造仓库,这里最后再来改。”
他们越说好像规模就越大,芫伯有点担心手里的钱不够,连忙先将老底托出。
“那咱们先把要紧的做好,后面再来改这里。”
很明显六十万是肯定不够的,庞庆云没算设计费,只是单从人工和材料方面估算就觉得不够。
于是这里他只定下了做栏杆一项后,草草收笔。
随后三人朝农场继续走,这时走着就能明显感觉到是在下坡。
往前走了几百米,一条三四米宽的青石沟渠横亘在几人面前,庞庆云立刻知道为什么芫伯要从竹林旁开门了。
任谁来都没法飞过这么宽的沟,相当于是个天然围墙。
说是沟渠芫伯觉得有些言不符实,应该是是水塘才对。
这个大水塘是为了放缓江水进入农场的速度所建,江水流进来后积存于此,水满溢出流向旁边的沟渠。
“这里面有鱼吧?”
塘边有厚重的青苔,易衡清晰看到水边有不少螺蛳,而且水面时不时有泡泡冒出,应该是有鱼。
“应该有吧。这我还真没注意。”芫伯也跟着看向水塘。
“是个钓鱼的好地方。”易衡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半天又抬头四处看附近的环境:“说不定鱼还不少。”
“你喜欢钓鱼?”
从刚才起,芫伯还是第一回 看到易衡面露感兴趣的样。
“我……”易衡看向芫伯,神色郑重。
芫伯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要紧的事,连忙也正了神色看过去。
“有个外号叫‘从不空军’。”
短短一句话大喘气地分成了两段,说完还自信地扬了扬下巴似是等着芫伯追问。
“……”
可面前两人显然都不想搭这个茬,庞庆云取下眼镜捏着眉心,心里升起股强烈的无力感。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喜欢钓鱼。”
芫伯转身继续走,本来只是顺口敷衍句罢了,易衡却像是找到了知己般眼睛猛然大亮。
“对吧对吧!我就说钓鱼不错吧,我爸还老说我玩物丧志……”
芫伯:我只是说没想到,并不想听你爸骂人的话。
十几分钟的路程,易衡像是换了个人,直接把庞庆云挤到一边拉着芫伯说东说西。
瞧他那架势,大有马上把大自己一岁的芫伯认作“亲姐姐”的打算。
从农场绕回屋子后门,芫伯才找着机会将话题绕到了改造上。
“这边我想建个休息的屋子,这边建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