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心里憋屈，老曲心里苦了
这好好一个闺女，都找上门女婿了，可见当时日子有多不好过了，都赖他。
再一想上次参加的柿子的婚礼
他孙辈里唯二的姑娘啊，他都没坐个主坐，还是当男方亲友的，他悔得都要吐血了。
至于现场还睁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他的小桃桃，这是他孙女
他孙女
想到两个孙女，他看向宋行的眼神勉勉强强满意了一点点
虽然人不行，但是好歹有两个闺女。
“曼姐啊，和我说说家里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吧？”
“当我是说书的？”武曼珠轻哼一下，站起身，“老娘去睡觉去了，小碗桃桃，剩下的你们来，随便找个房间让他睡。”
“哦”母女俩都有些干巴巴的
让她们来应对啊？
曲小碗向来都是个话少的人，面对着基本上是‘陌生人’的老曲，那也只能干巴巴嗯，啊两下
因此，这个应付的任务果断被移动到了小桃桃这里。
无辜脸
她明明还是个崽子呢
但是看着老曲那一脸期待紧张的样子，她还是和他说起了这些年一家人发生的事情
当然，她只知道她出生后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大队乌龙选举，到后面粉丝厂的建立，他们到城里找运输局，到后面起了让柿子来城里读书的心思
再后面小桃桃进文工团，带着武曼珠在城里租房子，又是柿子在煤场在回收站，到后面曲小碗进城，再到宋行
一点点，曲家人全部从那片需要每日劳作的土地上走了出来
不用再为几毛钱焦虑，也不用担心家里孩子吃太多了，入不敷出
那些年的生活，仿若近在咫尺，但是又仿若过去太多太多年了
以至于小桃桃现在想起来，还会有种
原来自己是过过这些苦日子的人？
老曲更是听得五味杂陈，对他来说，这种日子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除了最开始那些年，这后面二三十年，别的不说，可是没缺过吃穿的。
“这些年，苦了你们了。”最后，老曲心情复杂，千言万语，只能这么说了。
他这辈子，唯独对不起这一大家子。
这么多口人，光是想想都知道，当初武曼珠过得有多艰难。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我还好啦”小桃桃晃晃小脑袋，说道，“我出生的时候家里日子都好过许多了”
那时候，曲大米已经进部队了，一个月钱虽然也不多，但是也已经能买很多粮食了，再加上曲二这些个人也下地了，所以家里是不怎么饿肚子了。
曲大曲二他们这一批日子就是真的苦了，又经过几年饥荒，又只能全靠地里的出息
那就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了，饱一顿饿一顿，每天焉哒哒的。
虽然小桃桃没见过，但是也很经常听到其他人说起呢。
他们曲家这么多孩子全靠自己养大，没送人，没死人，那提起武曼珠可都是佩服咧。
“是我的错”老曲懊悔
他当初要是不那么确信人没了，要是不那么不敢回去面对，早点回去查一下，他们也不用受这么多罪
小桃桃皱皱鼻子
这怎么说呢？没错？好像也有
有错？
“那你那个同村人怎么办？”小桃桃提出关键问题，脆生生说道，“我觉得肯定是骗你的”
如果她只是说人跑走了，老曲怎么着也要去找人
但是直接说看着人全部被杀
这绝对就是骗人了
老曲面色收敛了起来，眼中全是肃杀之气
这些年，他们凭着他的名义四处张扬，他也很少去管，就算是当初恩将仇报反过来指责他，他也从不记仇。
全都看在当初他们说的，家里当家人就是为了救他们一家人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