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在我离开姜思雨的域之后,那个漂亮妹子……也就是从我身上分裂出去的那个,不是就自动回归了吗。”徐徒然耸肩,“她回归之后,我也算继承了她在域中的记忆。”
其中大部分还是有些令人反胃的。毕竟这个妹子在域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猎食。
然而其中,还是有些内容,令徐徒然有些在意。
比如,她曾透过黑裙少女的视角看到,当初那个大橘猫——或说全知虫,在引诱黑裙深入树林时,曾向她展示一团藏在自己体内的彩光。
类似的彩光,徐徒然还在三个地方看到过。一个是香樟林的深处,一个是天灾墓园辰级往后的道路内,最后一个,就是刚刚才成型的,自己的域里。
孤立于冰面之上的扶手椅,其镂空的椅背上,就用类似的彩光作为装饰。
而这三个地方,从目前的情报来看,都和自己息息相关。系统也说过,长夜一开始,就被她自己称为彩光。
那是否说明,这种光辉,正是自己力量的某种象征?
若真是如此,那大橘猫藏有的那团光芒,都值得人警惕了。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但这种时候,警觉一些总没错,所以徐徒然还是尽可能地将所有知道的高阶都联系了一圈。
她知道的高阶,除了杨不弃和蒲晗,基本都是在香樟林中认识的。当初众人分离前,特意互留了联系方式——准确来说,是徐徒然给所有人留了自己的号码。
毕竟其他人都被困了五年,出去后号码有没有被回收都不好说。而其他人也相当上道,在办理好新电话后都专门发了徐徒然一份。上官祈还拉了个群。
不过出于谨慎,徐徒然还是更倾向于用电话沟通的方式。假设她的猜测成真,那么从离开香樟林的这些人,也已算不上绝对安全。口头沟通的方式不会被全知的分体察觉,相对来说更保险,而对方若真有什么不对,谈话间或许也能察觉一二。
除了提醒其他人留意野兽倾向外,徐徒然还一一转告了蒲晗那边收集到的情报。特意强调了如果遇到可疑分子,不要对视,以及要迅速封住对方视力。一圈电话打完,群里正好响了几声,点开一看,上官校长已经将克制全知的符文发到了群里,还配上了绘制教程。
群里的响应极快,甚至有人自发组织起了符文自检活动,还有人约着空了一起再去香樟林团建——毕竟大家都不傻,方才徐徒然那番话的意思,大概也能猜到些。
徐徒然见他们已经自发讨论起来,也没再多管,转身往楼上走去。卧室内的域依然在自行运作着,桌上放着之前翻开的笔记本。徐徒然走上前去,盯着上面的“育者投影”一行看了片刻,又缓缓移开,落在了“仪式”这两个字上。
“谈谈那个仪式吧。”她说着,顺势坐回了椅子上,伸手接住扑过来的小粉花,“我非完成那个不可吗?”
“目前来看是的。”系统答道“若非如此,你将无法达到真正的苏醒,也无法取回长夜的力量。”
徐徒然蹙眉:“真正的苏醒?”
系统:“忆起自我,感知自我。”
徐徒然还是不解:“可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啊?”
“你不知道。”系统语气认真起来,“你只是有了这个概念而已。”
就好像一个人,突然被其他人告知你是一只猫,他当然可以选择接受这个说法,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真的变成了猫,也不代表,他能从此拥有和猫相同的能力。
完整的记忆,以及准确的自我认知,只能通过仪式来取回。这是当初徐徒然自己定下的事。
徐徒然:“……”
“确认了,我当时的脑子可能不太好使。”她叹了口气,抬手拍了下额头,“你之前说,仪式要怎样才能完成来着?过完原主的一生吗?你总不会现在让我去找屈眠谈恋爱吧?”
拜托,人家高三诶。
系统:“……你不完成仪式,别说高三,他以后连头七都不会有。”
都直接化为虚无了,还过个鬼头七。
徐徒然:……
“等等。”再一琢磨,她忽然觉出不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该去追求屈眠是吧?”
“不光是追他,还有别的事……”系统慢悠悠道,“毕竟原主的人生轨迹也不只是追求他,你起码得做到大致相似……”
“可问题是,这些不都是该在一年后,屈眠和方醒上了大学才该发生的事吗?”徐徒然蓦地坐直身体,“你让我现在去做,难道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倒也还好。”系统顿了顿,如实道,“就像我说的,只要做到大致相似就行。”
其实如果它当初没有被神秘力量拖走的话,它本来也是打算安排徐徒然提前完成仪式的。越早完成,对她来说越有益处。
单方面追求男主,离间男主和女主的感情,冒犯隐藏的大佬以及不可名状的存在,乃至最后直面不可名状的存在带来的死亡恐惧……只要能将这些事做完,其实也差不多能完成仪式。
嗯,虽然原定的不可名状,现在真要出现估计还挨不住徐徒然一冰梭子。
就像人类考试写简答题,只要关键得分点对了,哪怕中间内容填充的内容再离谱,也是有获得满分的可能的——而现在,系统已经不指望徐徒然能原样照搬原主人生了,但至少得把得分点开都给踩对吧。
“也就是说,如果将原主的人生看着一本书,我实际只要完成其中的几个关键剧情。时间什么的倒是其次。”徐徒然抿了抿唇,面露沉吟。在得到系统肯定的回答后,又再次发问,“那这些关键剧情的具体内容呢?我必须得照着走吗?”
“时间线都变了,要完全照做本来也不可能。”系统道,“简单来说,只要你的行为能对你自己及相关人员,产生与原剧情差不多的影响,应该就可以。”
徐徒然抬手摸了下头上垂下的细长耳朵,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能自己发挥?”
系统:“……”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它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安感——它隐隐觉得方才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一时却又无法确定。
短暂的沉默后,它终是压下了那种微妙的不安感,小声给出了回应:“嗯。”
话音刚落,就见徐徒然头上的细长耳朵蹭地一下竖了起来,直接将正趴在徐徒然头顶的小粉花给掀了下去。
不仅如此,它们还非常欢快地抖了几下。
系统:“……”
“看”着那双欢快抖动的耳朵,它越发肯定自己之前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