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忍不住移开视线,于是更加变本加厉。
——得让她看着我。
又一次这么想着。
“你这叫迁怒。”沈归京这么说他。
“阿凛,幼稚。”
少年丝毫不在意。
幼稚不幼稚,他乐意就行。
难得碰到敢和他叫板的,多新鲜啊。
每次友枝朝他怒气冲冲地比中指,祁凛却在勾唇大笑。
那种很明媚帅气的笑。
恶劣的,丹凤眼里晶亮,闪闪发光。
明明毫不在乎,却每次都像逗弄鱼缸里的金鱼的调皮顽劣的猫咪,用爪子试探、挑逗。
一次一次,乐此不疲。
——她得看着我。
不能看别人。
祁凛这么想。
很奇怪吧。
他也觉得自己奇怪。
可却不想停止。
友枝下课时,同班的女生跟她说:“枝枝,别往南马街那条巷子走,最近那里经常闹抢劫的,不少社会人。”
少女笑了笑:“嗯,谢谢提醒!”
祁凛提着包靠在门框,听到这话,一时陷入深思。
——
又一次在放学后,他把少女弄的气鼓鼓的,她实在忍不住狠狠踩他一脚,然后转身愤愤地走了。
留下的少年却自顾自弯着眼睛,将身体悠闲地靠在墙边,笑得很是愉悦。
“欸,你看她这样像不像个生气的河豚。”他晃荡着钥匙扣,这么懒散地笑着说。
沈归京咋舌:“……疯了疯了。”他朝少年扔来一瓶维他命水,冰的,一边由衷地劝告说:“讲真的,那孩子不像是好脾气的,被你这么逗弄,说不定她哪天她被惹毛了,真的会爆发。”
他可记得小时候她是怎么把那一群小男生给打趴下的,当时气急了,又挠又踹又骂,满脸怒容,鼓着一张红通通的小脸,威风凛凛,无人敢惹。
少年闻言挑了挑眉。
祁凛把双手枕在脑袋后,声音懒懒散散的:“拭目以待。”
看看被惹毛了的友枝是会把饭菜扣他脑袋上,还是会跳起来打他。
“那她要是真的这样你会生气吗?”——沈归京这么问。
“不知道。”
祁凛无所谓地说。
——会生气吗?
——应该不会吧。
虽然没有过真实的体会。
但自己的忍耐度,应该会很高的——如果是对她的话。
扳着关节腕子走向巷子末的那群混混的时候,祁凛歪头勾出一个肆意轻蔑的笑,一边这么想着。
几分钟后。
他慢条斯理蹲下,拿钞票拍了拍地上那人的脸。
没抽烟,他只咬着一只棒棒糖,在口腔里融化,泛着一股甜丝丝的橘子味。
牙齿咬碎糖块,祁凛悠闲地看着那人怨毒又惧怕的眼睛。
“我说你为什么管闲事……你之前明明都不来这里……”
“现在我来了。”他懒散地一扬眉。
那人打不过他,开始破口大骂。
他轻笑。
祁凛俯身,用鞋尖扼抵住对方的喉咙,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随手扔掉一截断了的铁棒。
“再敢来南马街打劫,就卸你一条胳膊。”他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