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两个人关系太好,看到好兄弟幸福难以自控,太激动了。陆辰也没多想,等到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再一次将景澄拢入胸怀,两个人面对着面。
“所以……愿不愿意嫁给我啊?”他问,声音却很小。
“听不见哦。”南谨第一个带头说,“大声点!陆总是不是没吃饱?”
“对,一定要大声点啊!”
“听不见听不见!”
周围人越起哄,陆辰越脸红,憋了几秒之后他深喘一口气:“景澄,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景澄却笑了笑,摇了摇头,眉梢挑着,眼尾翘着。
陆辰傻了。
“因为你应该问愿不愿意娶你。”景澄的话令所有人始料未及,“你太爱哭了,等结婚那天我接过你的手那瞬间指不定哭成什么样……”
刚刚起哄的人笑出阵阵欢乐,仔细一想也是,景总这么霸气的一个人就算结婚肯定也是娶陆总。
“而且你今天准备戒指了吗?”景澄戳着他的胸口反问,推了一下眼镜框之后展示空荡荡的无名指。
陆辰蔫了。“戒指刚刚订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我今天先问问,怕你到时候不认账。等到戒指到手我肯定会郑重其事地求婚一次。”
“大金链子大金表,钻石戒指小超跑,我蜂腰长腿,条顺盘靓,少一样都不行。”景澄开出条件,说完直接拽过陆辰的领带,将人拽到了面前。肚子占据了一部分空间,陆辰只能多往前伸伸脖子,两个人像蛋糕上面的翻糖小人一样,面对面接吻。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还没有正式的庆典和礼服。
亲吻几秒,陆辰已经头晕目眩,景澄的性格和把戏他已经尝过许多遍,可是每一次仍旧控制不住沉沦。如果说自己是鱼,那绝对是鱼池里最笨的那一条了,同样的招数他次次上钩,脱钩时还拼命挣扎,要一辈子锁死。
烟海市的风再次吹起来,画面换成那年,那景。绒花树的枝影斑驳,空气都甜蜜。他们穿着校服在屋顶分橘子硬糖,纵容命运的红线缠绕满身,脚踝到指尖。
一个礼花棒的爆声才将两个难舍难分的人分开,花瓣再一次从天而降。景澄在大家的催促下开始分蛋糕,每个人都有份。分到一半的时候陆辰开始代劳,他坐到旁边去休息,刚好碰到了眼妆哭花的陈笑笑。
“老板你怎么瞒着我们啊……”陈笑笑仍旧含泪,不仅爱笑也爱哭,“瞒得太好了。”
景澄摸了摸肚子,再过两周就要做四维彩超,小狗狗们就要和他们见面了。自己瞒得好,也是因为体态消瘦,孕早期不仅没胖反而掉了8斤。“现在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嘛。对了,你前男友没有纠缠你吧?”
“他再纠缠我就报警,我可不怕他。”陈笑笑悄悄回答,“昨天我得到消息,他有可能来找我,吓得我赶紧逃走了……对了老板,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下个月我就要辞职啦。”
“辞职?”景澄怔住。
“嗯,不干了,出国读研。”陈笑笑反而一身轻松,“以前我妈妈总说一个女孩儿又是omega不用考虑别的,只需要考虑嫁人。那天你和我谈过之后我就看开了,原本我找这份工作就是为了不让家里管太多,离开渣男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我应该继续我的学业,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女强人呢。”
“好啊,期待几年之后在烟海商圈听到你的大名。”景澄放心许多,“好好努力。”
“嗯。”陈笑笑点点头,又说,“唉,都怪陆总,要是没有他……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我就喜欢老板你这样的,有担当,有侠义,有正义感。”
“帮你是举手之劳,你可别把我夸上天。”景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不仅仅是我的事,我是前台,和谁都聊过天。齐跃明说你以前帮过他,南谨也说受过你的恩,你是我们三个人的恩人,这就是正义感。”陈笑笑严肃地说。
景澄看着她的脸出了出神,最后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姑娘,好好学习吧,将来有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找我。”
这时陆辰叫了他一声,蛋糕上面的接吻小人已经放到纸盘里,明显是留给景澄的。景澄慢慢站起来,在陈笑笑的护送下走回蛋糕前,陆辰用小叉子挑起一口奶油来喂他,景澄再张开嘴,准备吃掉。
“笑笑!”就在马上吃到的一刹那,公司里闯进一个人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在公司里面,前台没有人,直接就让外人闯进来,所有人看向声源,有些人觉得这个男人眼熟。陆辰的视线扫过去,居然是傅思,于是他连忙看向南谨,南谨转身打电话叫安保。
傅思的到来是每个人都没想到,特别是景澄。他见过这个人不到10次,大部分都是他来接陈笑笑,有时候直接到公司来,有几次在楼下的咖啡厅等着。但是最近两次的见面都不太愉快。
“你来干什么?”景澄先开口,“这是我的公司,请你出去。如果你再骚扰我的员工我就报警了。”
“怎么,抢走了我的女朋友现在就不让我说话了?有钱人就这么横行霸道?”傅思只往前走了两步就被同层的安保拦住了,“现在你想怎么样?叫人打我一顿?把我扔出去?”
“傅思!”陈笑笑直接将手机扔在他头上,砰一声,像是砸到了石头,“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再纠缠我对你不客气!”
“那你报警啊!反正失去你我也不想活了!”傅思青筋毕露,抬手就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怎么办!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我怎么办!要不是你老板勾引你,你怎么会不原谅我!”
“你有病!”陈笑笑气得都要站不住了,对一个女生而言最大的灾难恐怕就是被疯子纠缠,他的偏执和疯狂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你快滚!这里不欢迎你!”
“我们原本好好的,原本都要结婚了!都是那个人!他是不是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离开我对不对?”傅思的目光充满憎恨,任何人看到都会以为景澄真的从他手里抢走了未婚妻,可事实上,他确实是这样认为的。
“把人拉下去!”陆辰这时看向安保,陈笑笑被一个用自残方式道歉的疯子纠缠可够倒霉的。安保立刻动手,两个人架住傅思,剩下的人跑去开电梯,打开对讲机和楼下联系。傅思被拖着往后倒退,不停地挣扎,嘴里念念叨叨一大堆后又变成了疯狂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你怕我说话是不是!是不是担心你以前干的那些勾当被人发现?你们都是他的员工,你们真以为老板是什么好人?他现在站在这里就能洗白了?他以前是什么人你们根本不知道!”发疯的人力气格外大,竟然一把甩开了一个安保,“他,景澄,以前就他妈是一个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凭什么和我抢女人!”
“傅思!”陈笑笑冲了过去,两只手不停地乱打着他,“你还是不是人!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笑笑,你跟我回去,我们结婚好不好,我们生好多个孩子?生了孩子你就收心了。”傅思一把抓住陈笑笑的手腕,“我为什么要冲着你来,我爱你啊,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你?你一点都不知道,你已经被你老板迷惑了,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他坐过牢的你知不知道!”
忽然之间所有人都安静了,每个人都看向景澄。注视和灯光重新打在了他的脸上,景澄和傅思的注视对焦,又引发了短暂的失焦。
“你他妈胡说什么?”陆辰冲向傅思,“窦阳也没少给你好处吧?景澄当年的事情我这边可以请证人作证,我的秘书已经取证,所有信息都可以公证。当年景澄是自愿当了线民,帮助故春街警方抓获南渡头的走私案件。他是烈属,怎么会参与非法活动?他收保护费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不可能!”傅思忽然将陈笑笑的手腕拧了一把,他没想到自己得到的信息竟然有误,原本以为能够将景澄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可实际上还内有隐情,“就算……就算他当年是线民,他16岁那年坐牢的事情是真的吧?你当年从二十三中退学,出狱之后休学,最后转去了烟海市七中,你以为你的事就不会被挖出来了?”
“把他给我拖下去!”陆辰不想再听,“南谨,帮我请律师,我要告他污蔑。”
可是南谨竟然一动没动,灵魂抽离了一样,听不见任何人说话,手里的蛋糕没拿住,全部倒栽到脚边。
“请律师?他才是最怕律师的人!当年他的事情闹那么大,你们居然不知道?”傅思的领口被陆辰紧紧揪起,“他能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问问他……他和人裸.聊出事,照片现在还能找到!”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陆辰的怒火,信息素带有侵略性地爆发了,陈笑笑动手更快,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到了傅思的脸上,安保再次将人往电梯间的方向拖拽。
信息素检测仪闪起了红灯,在场所有omega暂时管不了别人,相继逃往逃生出口,以免被波及。一场生日宴会变成了一场灾难,地上是打翻的蛋糕、没来得及拆开的礼物,还有景澄方才抱着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