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洗了洗手,出去告诉外面的人,说晋王没事。
众人都松了口气。
裴深想要带着南星回去,也好好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南星不想走。
正说话间,井嬷嬷来了。
“王爷没事吧。”她面色很焦急。
唐竹筠笑道:“没事。我还特意说了,不让告诉您,免得一惊一乍吓到您……”
井嬷嬷非得进去看过晋王才放心。
“这伤到了哪里?”
晋王都是八尺大汉了,哪里能让井嬷嬷看?
“没事,嬷嬷,擦伤了一点儿而已。”
井嬷嬷却误会了,“那处擦伤了一点儿也得上心!”
晋王脸红:“您误会了,没受伤。”
“在老奴面前,您就别害臊了。”
“就是,”唐竹筠故意逗晋王,“一把屎一把尿地把王爷带大,嬷嬷什么没看过?”
被抢了台词的井嬷嬷:“……”
晋王狠狠瞪了唐竹筠一眼,等着,给他等着!
人多她就上脸,等没人的时候再说。
听说是淮上纵马行凶,井嬷嬷也不相信:“不可能,那孩子虽然抠门点,但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唐竹筠满头黑线。
这个“虽然”,让她觉得淮上真是讨不到媳妇了。
还有人不知道他抠门的吗?
裴深现在也不算外人,于公,他已经站到了晋王身后;于私,他也算晋王府的女婿,所以唐竹筠便把外面几个人也请了进来。
井嬷嬷让人把带来的食盒送进来,道:“老奴做了几样糕点来送给娘娘尝尝。”
桂花糕,栗子糕,糖蒸酥酪……都是秀儿喜欢吃的。
显然,她想给秀儿做,又觉得不能忘了主子,就多做了些。
尤其糖蒸酥酪,是两碗。
井嬷嬷把东西拿出来,也不多留,道:“府里有客人,老奴就先退下了。”
秀儿要送她出去,她说什么也不肯,说外面天冷路滑,让她仔细些。
然而从始至终,她没提秀儿怀孕了该如何,还和从前一样。
她不紧张孙子孙女吗?显然是紧张的。
但是明显,她更知道该如何做个好婆婆。
唐竹筠给晋王拿了块栗子糕,对南星道:“你招呼侯爷。秀儿,吃你的糖蒸酥酪;我那份,给南星吃,我不想吃,有点腻。”
秀儿道:“奴婢胃口不好,也不想吃。南星,你和侯爷正好一人一碗。”
裴深本来不喜欢这些,但是听说陪着南星吃,心里就有些隐隐的甜蜜。
——在南星“娘家人”眼里,两碗东西,他们两个吃就是“正好”。
秀儿如果知道一定喷他,两个人,两碗,不是正好是什么?
南星和谁都正好,少给自己加戏。
南星道:“不用,侯爷不能吃这个。”
裴深不能喝牛乳,也不能吃牛乳制品。
“咋,侯爷什么病?”秀儿好奇地道。
什么大病,不能吃好东西?
这可是她的最爱。
当然,是怀孕前。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胃口不很好,但是要说多难受,也没有。
秀儿觉得自己变得矫情了。
人啊,果然不能被惯着,一惯就坏。
裴深:“我没病,只是从前不能喝牛乳,现在好了。”
“哦,长大了。”秀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