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哈里露出振奋的微笑,以余光瞥着一边的传译,“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好的,那么现在,请您把这句话翻译成英语——”
王岩清了清嗓子,面朝对方露出同样的微笑。
“——水界幽冥,五岳龙君。三台华盖,大赐威灵。飞步使者,铁甲威神。中五丁大啖,天地肃清。直符到处,欻馘妖精。敢有拒逆,化作微尘。急急如律令。”
哈里:?
翻译人员:?
米联社记者:?
“这是那所学校在应用层面的文本,还有理论层面的文献。这个就是原文,请尽管拿去。”
王岩朝着对面的n脸懵逼,将一个小册子推到对方面前。哈里拧着脸伸手拿起,翻开第一页——
“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势成之。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哈里缓缓抬起眼来,就见对面王岩保持着微笑,十分礼貌谦卑地朝他点点头,又十分礼貌谦卑地开口。
“这就是昆仑大学修仙专业的文献原文。”他微笑着说,“请您把这个翻译成英语。”
第328章 想要修仙先学中文
关于昆仑大学开放海外通道的事情,可以说是真正的墙倒众人推。
早在仙运会期间,海外关于灵气和魔法的讨论就已经沸沸扬扬,在魍象妖灾和安城龙影事件后,相关话题的热度不减反增。
这一个春末,修仙者的集体亮相让世界见识到了真正超凡的力量,整个世界因此波涛汹涌。
这是堪称是一波始料未及的文化输出。在民众眼里,华国和昆仑大学似乎已经成了超凡的代名词。
舆论冲击下,各国不得不赶紧加强国内灵气开发工程的相关宣传,以阅兵的势头展示本国的灵气研发成果,比如对灵气爆发节点的探索进度、公开各种原本该被封锁的古法发现,以重塑人们对于本国国力的信任。
在这之中,关于普及超凡力量的号召最为有力,但只可惜,海外虽然也在各自的疆域内发现了部分超凡力量的遗留,但基本都是碎片,却很少有成体系的。
历史专家认为,这要归罪于西方社会的“传承”出现断裂的问题。
与东方世界大多数一脉相承的文化不同。现今,主导世界的西方体系大多建立在“破坏”的基础上。
无论是中世纪前的各种分裂和帝国变迁,抑或是后来的启蒙运动颠覆了传统的宗教社会,西方人的变革往往建立在对过去的打破之上,社会不断地被撕裂又重组,就如蛇蜕皮,每一次的重组都是整个社会的重生。1
打个比方就是,东方的社会历史像是一根不断延伸的长绳,有粗有细但起码还是成条儿的。
而西方的历史就像是一盘炒豆,在盘子里东蹦西蹦反复横跳,虽然都是同一个豆荚结出来的,但你永远不知道这盘豆要蹦到什么地方。
在过去,这样的变革模式是相当有优势的,它让西方以最快速度甩掉了封建社会的历史包袱、完成工业的华丽转身、并始终保持着世界上最旺盛的活力,但到了灵气复苏这个需要追本溯源的时代背景下,这样频繁的历史变革反而给体系的考据和重构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这很好理解,要寻找一根绳子的头,显然比整理满屋子乱蹦的炒豆要容易得多。
如此看来,华国最先拥有成体系的超凡功法,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作为四大古国中唯一一个仍然存活且延续至今的文明,华国别的不说,在历史积淀上绝对是傲视全球。谁不服,上一本《上下五千年》伺候。
如果国家之间也论辈分,华国应该可以拍拍每个西方国家的肩,呵呵一笑:年轻人,我当年跟你罗马爷爷隔空打牌的时候,你还在大森林里追野猪呢。
现在灵气复苏的时代来了,各个小辈们翻箱倒柜开始找爷爷们留下的超凡遗物,而华国就慢悠悠地拉开自家抽屉,惊叹一声:欸哟,我这五千岁的老头子真是糊涂了,都忘了这还放着个皇家卷宗了。
以上扯远了。总而言之,在仙运会之后,全世界都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在新兴崛起的灵气领域内,华国不仅第一个掌握了完整的超凡体系,而且抢先拥有了业界最顶尖的高等教育资源。
对于各国高层来说,这可不是小事。
现今西方的强盛,很大一部分就依赖于其领先于全球的高等教育,和在这种教育模式下培养出的各界人才精英,这是比gdp甚至国防军事都更加重要的竞争力。
灵气复苏之前,由于各种原因,华国在这上起码落后了二十年。但现在灵气领域和昆仑大学的出现打破了过去的一切格局。
这可不得了。各大国立马都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快马加鞭地开始筹备自己的超凡体系。在民众的强烈要求下,甚至有几国已经宣布要建设本国内的超凡学校,大有要唱白脸的趋势。
于是各国的人们在期待中等待着,等着世界上再出现一个类似昆仑大学的存在,等着他们想象中的神鸟递来通知书,至于它是叫霍格沃滋还是别的什么,那都无所谓了。
结果等了半个月,没等来新的“魔法学校”的曝光,倒是等来了昆仑大学新一年招生准备开始的通知。
在国内民意的推动下,无数大使前往访华,意图询问那所学校的招生情况。这些行动无疑得到了各国人民的高度关注,但最后他们等来的,是与昆仑大学招生方沟通失败的消息。
交涉的具体过程不得而知,总之,结果是,昆仑大学拒绝了加入国际化评判模式、同时拒绝将本国与国际学生区别对待的政策。也就是说,拒绝开启针对外来学生的特殊通道。
至于各类对外的教学资源,就放在公开平台上,但外方教育者却没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收获。
据传,当被问及交涉失败原因的时候,那位名叫哈里的大使呵呵一笑,一个问题甩到对方脸上。
“请告诉我,如何用英语表达‘急急如律令’?”
......
总而言之,对于海外人士来说,眼下的状况十分尴尬。
各国自己的超凡教育还是个不知道会不会流产的受精卵,一时半会是指望不上了。而在华国教育局公布了昆仑大学的招生政策后,海外一众人入学的期望似乎也被打没了。
在海外招生的问题上,昆仑大学坚持一贯的一视同仁态度,不对外国学生设立特别优待、亦没有其它的为难之举,入学标准与中国学生完全相同——嗯,中文水平也要求相同。
这一点被海外无数自由主义者抨击,认为昆仑大学有种族歧视之嫌、认为一所好大学应当坚持真正的平等、不应该区分语言的高低。
不过,当这帮人看到校内的《道德经》、《老子》等等校内课本的内容之后,抨击的声音就都自动闭嘴了。
很简单的道理——不学中文,连基础咒语都没法念,这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