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戏耍我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吧。”
若说之前的种种迹象,她还都能用巧合一词掩耳盗铃,眼下的事情便让她没法再骗自己。
装得那么一副深情不渝的模样。分明就是故意在她面前演戏,为的就是看她笑话。
“备马车,我去一趟四皇子府。”
“姑娘打算如何靠四皇子妃离开吗?”
苏央咬着唇,冷眼道:“眼下盯着我的人定然不少,便是靠菱儿也走不掉。卫潇既然爱演,那我便陪着他演一回。”
这个骗身骗心的狗东西,她要狠狠报复回去。
苏央坐马车去了四皇子府。
门房进去通报了苏央来的消息,顾菱儿听了,亲自出来迎苏央进来,她看见苏央手中的樱草相思小团扇,十分不好意思。
“央央,你怎么亲自把东西送来了,我明日正打算去将军府找你呢。”
说罢便让婢女去取银子。
苏央止住顾菱儿的动作:“你不用给我银子,也不需给我什么回礼。菱儿,我知晓顾家开了许多药房铺子,你要你帮我弄来一味药。”
将军府。
傍晚时分。
沉香将煮好的药端了过来。
那是一碗针对男子的避子药。
避子药性寒,对女子的身体大有伤害,喝久了容易影响生育能力。平日来葵水时,也容易加重小腹的疼痛。
而这针对男子的避子药,会损害男子的阳气,削弱男子的体质。偶尔喝一次还好,喝多了,亦会影响男子的生育能力,说得难听些,便是断子绝孙。
沉香眼带犹豫:“姑娘,您当真要把这药端给将军吗?当真不会太过了些吗?”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断子绝孙这种事,有哪个男人接受的了呢。苏央这般做,简直是在挑战卫潇的底线。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当真喝这种药,不过是报复他昨日戏弄我罢了。”
卫潇不是装深情吗?睡她和断子绝孙比总知道孰轻孰重吧。她都把避子汤端到他面前了,她就不相信卫潇在这般情形下,还能把深情演得下去!
苏央端着药去了卫潇的卧房。
屋内烛火明亮。
卫潇大马金刀地坐在书桌前,正在看一本兵书。柔和的光线落在卫潇的面皮上,男人掀开眼皮,露出一双精致好看的凤眸,似是有些意外她的到来。
苏央将药搁在桌上,自个儿则走到卫潇身旁,娇娇柔柔地唤了一声“夫君”。
“怎么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苏央轻笑一声,坐在卫潇腿上,乌发蹭着他的脖颈,轻轻抬头,小脑袋抵着他的下巴。
“夫君,我后悔了,我不想同你生娃娃了。”
“嗯?”
若说失忆时的苏央全然是一副天真可爱的少女模样,眼下更平添了几分娇艳妩媚,像致命的罂/粟,一颦一笑简直是一个天真魅惑的妖精。
苏央的手臂勾住卫潇的脖子,温声细语道:“玉笙同说了,生孩子很疼的,若是体质差的人,生了孩子后,身上会落下许多病根。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孩子呢。”
卫潇斟酌着用词:“避子药对女子的身体损害甚大……”
苏央的目光中有一丝戏谑:“夫君,我知道。所以我今日从菱儿那里拿了一副针对男子的避子药,你今后若想同我敦伦,便把这药喝了。”
卫潇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桌上的那碗药上,凤眸轻抬,清浅地看了她一眼。
“这碗便是针对男子的避子汤?”
苏央垂下眼眸,假哭起来:“夫君不肯喝这避子药,是不爱我了吗?”
少女的眼中一丝泪光也无,一双眼睛既狡黠又灵动。
许二站在远处,狠狠咽了一口唾沫。
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主子这玩得也太大了吧。
卫潇拿起药碗的一瞬间,许二忘了礼数,忙出声阻道:“主子,万万不可啊。这药怕是会损了元阳。可不能随便服用。”
“无妨。”
卫潇端起避子药,将那黑色的苦药一饮而尽。
男人喉结滚动,将药完全吞咽下去,薄而红的唇上沾着些许黑色的药汁的痕迹,骨节分明的手将药碗轻轻搁下。
一室寂静。
卫潇看着腿上的苏央,温声道:“央央,这样可以了吗?”
少女的眼睛像小猫儿似的瞪圆了。
是她疯了,还是卫潇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