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蹭了蹭少女手臂,喵呜了一声,似对苏央所说表示同意。
苏央笑道:“你看,绵绵也这么觉得。”
“我睡相不差。”
“那也不行!”
卫潇为自己的家庭地位不可置信:“为了一只猫你便不要我了?”
“哎呀,下次吧,下次便同夫君睡。”
苏央还在玩绵绵粉色的肉垫,头都没抬。
这话不可谓不敷衍。活像宠惯三宫后院的帝王,宠着年轻貌美的新人,忘却色衰爱驰的旧人。
卫潇握了握拳,手背上青筋凸起,隐忍道:“那你早些休息。”
“夫君再见。”
卫潇在苏央那碰了壁,刚出房门便看见许二在门外。不止是像平日那般守在外头,耳朵还贴在门上。
开门的一瞬间,许二弹簧似的跳开两步,猛咳两声。
许二心虚地看着卫潇:“主子,我一点也没听见你和夫人说话,也没听见您想和夫人睡觉却被拒绝了。”
抬眼,看见卫潇一脸寒意。
许二摸了摸脑袋,不太高明地转移话题:“主子要我查的事,终于有眉目了,上回在山道上我便想同您说来着。”
他向卫潇递过一张手帕,手帕里包着一层黑糊糊的香灰。
“奴才寻着了一个放出宫去的奴婢,从她是手中用高价买得了香灰,据说是那一日,落在清凉殿中的,那打扫的奴才有心,将这香灰收了一小撮回去。”
清凉殿,正是三年前和苏央发生醉酒“意外”所在的宫殿。
“可惜那香灰年份太久,又不太常见,便是送给医师鉴定过,也无法判断那是什么香。”
月色清凉如水,拉开一道长长的影子。
卫潇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手帕,眸色暗沉,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许久,卫潇才道:“明早我们去一趟秦家,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夫人。”
秦家家主秦睿,少年时曾与卫潇在一个书院读书,交情深厚。后来两人一个继承家业制香名闻天下,一个弃文从武成了将军,均属于书院中离经叛道之辈。
秦睿如今恰好住在扬州城内。
若说判断这香灰究竟是何种香料,怕是再找不到比他合适的人选。
翌日早晨。
天上落着小雨,天气阴沉沉的一片。
卫潇冒雨骑马去了城东秦家。
秦家不愧为制香大家,进门便看见案桌上摆着上好的鎏金百花香炉,青烟袅袅升起,散发出一股沁人馨香。
门房带着卫潇去找秦睿。
卫潇把用手帕包着的香灰交给秦睿,要他验一验这香灰究竟是何物。
秦睿接过香灰,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随即笑了:“小事,且等我几日翻阅古籍再告诉你。”
卫潇道了一声谢,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秦睿拍了拍卫潇的肩膀,眉开眼笑。
“你给得实在太多了,可需要从我这取些助兴的帐中香?这可是旁人求着我才给的。”
“不用。”
秦睿拉住卫潇的胳膊,随口道:“就你这般只会打仗的呆子,你的夫人究竟是怎么忍下你几年不同你和离的。欸,我就说说,疼疼疼疼……”
秦睿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触动了卫潇的神经,气得卫潇反手一握他的胳膊,差点没把他胳膊给撅了,疼得秦睿呲牙咧嘴叫了好几声。
转过头来便瞥见卫潇寒刀一番的视线,一双眼睛冷得惊人。
秦睿同卫潇认识多年,倒是第一回 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秦睿舔了舔唇角:“你这么大反应,我不会真的戳到你的痛处了吧。难不成你夫人当真跟你提和离了?”
卫潇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个傻子,倒真让他猜对了。
“真的是这样?”
卫潇冷声否认:“没有。”
真是古怪,没有便没有嘛,撅他胳膊做什么。
秦睿拍着他的肩:“罢了,罢了,我同你开玩笑呢,这才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
说罢,递给卫潇一本小册子——
《爱情内功》。
“你既不肯用那些东西,那便多学些理论。”
“我不需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