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简直快气笑了。
他对底下人大约太宽容了些。一个侍卫,什么都不清楚便来教训他。
他反手叩了叩桌子:“很好,那你说说,我应该如何做?”
书剑抬起脑袋,结结巴巴道:“若将军还打算和夫人接着过下去,属下觉得您应该同夫人道歉。”
卫潇“嗯”了一声,想把书剑打发出去,掀开眸子却看见书剑腰间挂的荷包。
那荷包明显是苏绣,绣的是兰草和小兔子,挂在一个大男人的身上实在有些幼稚。倒是很像某个小姑娘喜欢的风格。
他又想起苏央曾经送给他的兔子和平安符了。
“谁送你的荷包?”
书剑愣了一瞬:“是夫人,夫人给每个人都买了礼物,还买了一把折扇给您。”
不过,书剑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渣斗里看到那把折扇了。
将军这般对夫人,的确没有再给他送折扇的道理。
卫潇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吟了片刻,对书剑道:“荷包给我。”
书剑诧异:“将军,您连属下的荷包都要抢吗?”
卫潇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书剑:“我买。”
这银子够买一百个荷包了。
书剑他犹豫了很久,忍痛从腰间摘下荷包,递给了卫潇。
“将军,您一定要好好爱护这个荷包,爱护夫人。”
卫潇把荷包拿在手里,指腹靠在针线处,轻轻摩挲了片刻,仿佛看到了苏央活色生香的笑靥。
他的确不想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第23章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苏央听到门外的动静,半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说起初苏央还抱着一点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的可能,但卫潇真就不再解释放任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她便觉得这件事是十成十的真了。
苏央轻轻抽噎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角滚落的晶莹泪珠。
他想书剑虽然做事莽撞,但有一件事他说对了,若想让苏央原谅,眼下他必须要道歉。
可他并不擅长道歉,过去的日子他纵横疆场,从未做出错误的决定,也并未有任何需要道歉的时机。
卫潇抿紧唇线,低声道:“对不起。”
“大骗子。”
苏央一个花瓶往卫潇身上丢过来,卫潇匆匆闪身方才避过。尽管如此,一丝不苟的衣冠还是有些乱了。
苏央哼了一声:“卫潇,今日你纳个瘦马,明日怕就有八房小妾。老板娘说的对,男人有钱就变坏。我不要一个脏掉的夫君。”
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是哪里听来的浑话?
卫潇拧眉解释:“此话并无道理,春秋时期的范蠡归隐之后是家财万贯的大商人,他对妻子西施一生都没有变过心。”
“你才不是范蠡,你就是个陈世美呜呜呜!”
苏央伤心地抹了一把眼泪,“卫潇,我不要你了,我明日便去击鼓鸣冤,找包青天砍了你!”
正端茶水进来的许二:…………
怎么还唱起铡美案了呢?
不过,除非闹到圣上那里去,大盛朝怕是没有包青天敢砍卫潇。
许二偷偷看了一眼卫潇,发现他不仅没有想象中该有的发怒,漆黑的墨瞳藏着一丝不知所措。
这般模样,倒像是他小时候在村子里看到的……一只的被主人赶出门后耷拉着脑袋的大狗。
这一念头让许二悚然一惊。
他轻咳了两声:“夫人,您误会了。我来同您说一说今天这件事的始末。”
说罢从卫潇假扮纨绔来从扬州商人那套消息开始说起,再提到卫潇进门前就让人把瘦马赶走了。
苏央半信半疑:“可是,许二是你的人,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卫潇出声:“我明日可以带你去见见他们。”
便是卫潇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可能让苏央去同钱鲁等人应酬,那般污秽的人,便是同苏央说话,也是对她的玷/污。
今日的聚会亦是在昨日那家酒楼,那酒店隔音很差,昨日便让许二探过。卫潇替苏央订了他和钱鲁等人所在隔壁的雅间,让书剑和几个暗卫好生将苏央护着。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