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后的妈,最难安抚。
玉苏眼睛一转,赶紧给自己拉了个挡箭牌:“我和巅子一起去的,我没带手机,还以为你们会打他电话找我。”
周元英只顾着吼女儿,根本没看到到隔壁相馆门前还站着一个管刑巅。
这会儿听到玉苏说管刑巅也同去了,她半信半疑地从店里伸出脑袋,往隔壁相馆瞅了一眼,见管刑巅真的在,面上怒气才稍微收敛。
玉苏趁热打铁:“我出门的时候,巅子正好要去跑步,就一起去了。想着回来的路上有伴,你应该不会担心,就没打电话告诉你。”
好叭,晚归的理由都找得很强大,没破绽。
周元英担心的是玉苏晚归路上出事,这会儿见她出门还给自己找了个伴,下意识便觉得女儿办事还算周到,便也没揪着不放。
“还站那里干嘛,赶紧进来,我要关门了。”
玉苏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进了理发店。
完美过关,看来让管刑巅跟着也是有点好处的。
倒霉小伙伴倒霉归倒霉,但却是这条街出了名的靠谱崽,提溜出来做挡箭牌,是真太好用。
周元英把玉苏吼上楼,把卷帘门拉下来关好,转身去关后门。
关好门,周元英拧着眉,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想着,周元英前门后门又走了一趟,确定两道门都锁了,她蹙着头,也上楼了。
“爸,我回来了。”
玉苏打开冰箱,在冰箱里扒拉出今天中午买的苹果,咔嚓咔嚓啃了两口。
没听到熟悉的应声,玉苏吞掉苹果:“妈,我爸去哪里?”
听到玉苏问玉良平,周元英一拍脑门。
——她就说她忘了啥!搞了半天,她把丈夫给忘了。
“出去找你了。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周元英交待了一声,进玉苏卧室把睡衣拧出来丢给她:“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洗睡觉吧。”
玉苏挂掉电话,迅速啃完苹果,拿上衣服就去了卫生间。洗完澡,玉良平也从外面回来了,父女俩聊了几句,就各自回了屋。
玉苏今晚有点兴奋,眉毛弯弯,在床上滚了一圈。
功德啊!
三霄说的功德为基,纳琵琶入魂,便会神魂不灭,是不是她努力积赞功德,便有可能真的神魂不灭。
想到这种可能,玉苏水眸一扬,从床上爬起来,盘腿仔细检验功德带来的好处。
——
夜色如稠。
凌晨一点,夜风刮起厚重窗帘,凉意从窗缝丝丝灌入。
正琢磨功德的玉苏似有所察,紧闭双眼突兀一睁,蓦然转头看向黑漆漆的窗户。
她拧眉,从床上起身,踩着拖鞋去了紧靠卧室的阳台。
玉家楼下,一透明影子静静伫立,青白交加的脸孔带满了踌躇,似乎在犹豫什么。
玉苏瞅着楼下站的某影子,眉头一扬,眼里警惕散尽,带起了丝丝兴味。
艾玛,这不是周老师的媳妇吗……
自从上次在学校里把她吓着后,就再没在学校见过她,这都两个月过去了,她还以为她是投胎去了呢。
没想到,她竟还在镇上徘徊。
咦,她怎么站在她家楼下不走了?
玉苏眨了眨眼,两条胳膊趴到阳台上,撑着腮,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白兰在玉家门前犹豫不决,虽站在玉家楼下,眼睛看的却是隔壁管家。
那模样,仿佛管家住了个大魔王般。
她谨小慎微地观望了管家一会儿后,一咬牙齿,咻得一下飘进了玉家。
玉苏眨眼,歪头瞧了瞧与管家一丈之隔的阳台,然后转身,慢吞吞走回卧室。回到屋里,她还把自己卧室另一边的门给打开。
玉苏双手环胸,笑盈盈地倚在衣柜边,眸光直视门口,等着那个不请自来的人。
空气随着某人的靠近,骤然下降。
透明影子缩头缩脑犹如做贼般,偷摸上了二楼,并来到了玉苏门前。
白兰看着敞开的房门,微微顿了顿,然后伸长脖子,偷摸着往门里瞧。
一眼瞧过去,还没看清楚房内陈设,就先一步对上了双笑眯眯的眼睛。
“……”
白兰受惊,脸孔扭曲,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