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不改色,接了冷水洗漱,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房间原本是杂物间,当然,现在也是,除了一张床以外,堆积的都不是他的东西,连张桌子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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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隋钦没在早读课时间迟到。
他还是吃面包,嘴巴明明那么漂亮,却三两下就吃光了。
隋钦一抬头,就捕捉到林白榆惊诧的目光。
林白榆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一点,张了张嘴,蹦出一句话:“……你要不要喝水?”
这么干巴巴地吃,不噎吗?
她递过去自己的水杯。
隋钦眼皮撩起,在林白榆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他竟然伸手接了过去,仰头往嘴里灌。
没接触,杯口和他的嘴巴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水流像瀑布一样流进他的嘴巴里,也有一点点从边上溅开,从下颌流进了锁骨里。
林白榆看着男生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边上那颗小痣也跟着上上下下。
想摸。
冒出这个想法后,林白榆的耳朵热了一下。
“谢了。”
隋钦习惯性要直接撂回去,出手时想起来不是方云旗,用手推到了桌的边缘处。
看见她微红的耳朵,他眯了眯眼。
喝她的水,她都能害羞?
林白榆本想问他晚上打什么工,但班主任从后门窗口出现,她连忙转身回去背《蜀道难》了。
连着几天下来,她大概知道隋钦在整个八中很出名,除了门门及格的成绩,还有他的脸。
再就是篮球队的第一名。
不过他现在已经退出篮球队了。
林白榆每天早上都能看到隋钦叼着面包,种类基本没变过,是面包店里最便宜的吐司。
没有其他的辅食,比如牛奶什么的。
念及他家里的情况,吃这个也不意外了。
但在人群里,林白榆还是会第一个看见隋钦。
他在混乱里野蛮生长,依旧如此耀眼。
林白榆都有点不是滋味。
托那个苦情剧的梦,住在南槐街的瞎子“林白榆”,她总觉得和现实割裂,像隋钦在过她的日子。
梦怎么可能会是真的呢。
隋钦坐在她的后面,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偶尔看自己的目光,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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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讲解最慢的数学试卷,月考的试卷也在三天内全部都讲解结束,再度进入一轮复习中。
这天上午第二节 课后,课上到一半,隋钦和方云旗被叫了出去,但十来分钟后,方云旗回来了,隋钦却没有回来。
“艹怎么有这么贱的人啊!”
“这都能瞎说?”
方云旗骂骂咧咧的,还是被进来的英语老师说了两句才勉强按压住,频频往外望。
林白榆直觉和隋钦有关。
她扔了张纸条过去询问。
不多时,方云旗给了回复。
有个女人上节课来了学校,要给自己儿子讨公道,已经在办公室里闹了好几十分钟。
“关键是,这大婶讨公道也讨错人了啊,算起来,还是我们帮了那小子呢!你那天不都看到了!怎么我作证就不行?歧视我吗?”
林白榆恍然。
是国庆假期那天。
那天,她都看见小男生摇头了,也跟着另外一伙人离开,隋钦不太可能倒回去勒索他。
下课后,隋钦还是没回来,但是只要走到办公室外面就能听见女人尖锐的大嗓门。
“你们学校的学生,你们怎么处理,我告诉你,我儿子是来上学的,不是来受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