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部分是成堆资料,方便捡。
对方是个看着有些木讷的年轻人,长得还挺清秀,就是反应慢一点,但看她蹲下,也立马蹲下来帮忙。
“不……不好意思。”
江聿梁忙着捡一地的资料,随意摇了摇头:“没事。”
她动作很快,边捡边辨认着,神情严肃。
——其中有份蛮重要的,还没看到。
江聿梁搜寻了一圈,很快找到了目标。
一份装订好的资料,半摊开在地上,被其他几份压着。
下一秒,对方刚好捡到,顺手还给了她。
这年轻人指腹压到的地方,刚好是这一页的标题。
宗氏六月期出过的新闻汇总:
江聿梁顺手接过,合上,扔进了箱子。
东西很快捡完了。
“没……磕着,碰着吧?”
江聿梁起来时,被对方关切地扶了一把。
她笑了笑:“啊,没事。”
江聿梁轻抽出手臂,抱歉道:“我得给朋友打个电话,他应该快到了。”
她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江聿梁神色如常,对方也没走,狭长的眼睛静然看着她。
两人对上视线,江聿梁还附送了个很深的微笑。
……顺便把纸箱往后踢了踢,不动声色地站远了些。
可惜周围太安静,几乎没什么人。
她甚至觉得通话声都会被清楚听到。
嘟——
到第三声时,对面接起了。
江聿梁无声松了口气,音色很亮,半抱怨半拖长音:“陈哥,我在南兴路底下这,你是不是走错了,什么时候到啊?”
“啊?十五分钟?快点吧,帮我带份餐过来,我快饿死了。”
“你坐车跟我打什么电话啊,啧……行吧。我听着。”
江聿梁拖着行李箱,坐到了长椅上,歪着头认真听起了电话。
余光中,她感觉到对方转身走开了。
江聿梁抬眸,目光沉沉地望着对方背影。
等回过神时,电话那头已经挂了。
她看了眼49秒的通话记录,做了个无声的鬼脸,嘁了声。
陈牧洲,从接电话那秒开始,从头到尾什么话都没说,真是没有半点好奇心啊。
她没敢在长椅上坐太久,但附近车实在太难打了,发现也只有地铁这一个选项。
江聿梁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把胶带找出来,将箱子绑得极紧,因为没有剪刀,只能咬断了胶带。
所有家当总共也没多少,全丢了都行,但这个箱子可不能丢。
所有江茗的相关资料都在里面。
她拍了拍箱子,正准备起身,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细微的风流,对方出现时几乎没有声音。
来人将她手臂箍紧,从长椅上一把给她……
呃,拎了起来。
江聿梁瞳孔地震。
体重再降,她也是个一七三五十公斤的成年人,怎么就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是陈牧洲。
“哎不是你——”
江聿梁刚想说话,被人抓住肩头,调了个圈,三百六十度,好像她就是个手办。
他不发一言,但脸色很少沉得这样明显,透着股森然的冷意。
江聿梁干脆闭嘴了,等他松手,才整理了下运动服外套,颇为无语:“结束了?”
陈牧洲视线从她身边的行李扫过:“怎么回事?”
江聿梁眼神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目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