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菲后知后觉地觉得有点饿了,她也没等别人说什么,自觉地走过去签了字,然后一边打开外卖一边说:“有人请客,你们就别客气了,过来吃吧。”
“好嘞!”三个同事齐齐围了过去。
江寒点的清淡,一大份海鲜粥、炒虾仁、蒸饺、鸡蛋炒韭菜、青椒炒肉丝、干煎带鱼,都是家常菜,分量很大,足够他们四个人吃。
李雪“啧”一声,“江律师还挺有心的,一点辣的都没有。”
颜菲有点无语,“我不爱吃清淡的。”
“人家江律师照顾着你的胃,你还嫌东嫌西的,要是我老公愿意这么照顾我,我睡着了都得笑醒,”薛雅笑道,又朝何天宇说,“瞧着没,追女孩子的必备手段。”
何天宇比颜菲还无语。
“我要是能月入百万,女朋友想吃龙肉我都给她买。”何天宇接话道。
颜菲的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月入百万?你说江寒?”
“你不知道啊?”薛雅奇道,“他们前阵子不是挺忙的吗?听说江律师负责的那个案子,经济纠纷高达九位数,后来胜诉,江律师到手是七位数。”
“孤舟律所一共三个股东,一个张博远,一个林浩轩,还有一个就是江律师,张博远是最大的股东,家里给他出了点钱,支持他创业,他就和林浩轩合伙开了个律师事务所,最开始的时候还是很艰难,后来江律师技术入股,在短短的一年后,孤舟就实现了飞升,从小办公室搬大办公室,前年,他们把整层十七楼都买了下来,这些江律师没跟你提过?”薛雅问。
颜菲:“……没有。”
“那他还挺低调的。”薛雅说。
颜菲想起江寒表白时,让人布置的满屋顶的花,现在想想,没个几万,估计搞不下来。
她当时满心思都飘到别处去了,都没有好好欣赏,也没有拍照留念,如今回忆起来,当真后悔,那满屋顶的浪漫都被她给浪费了。
“他说他的房子和车子都是贷款买的。”颜菲说。
“贷款?不可能,他根本不需要贷款。人家可能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心理落差,”李雪笑话她,“毕竟曾经是一个班的同学,结果进了社会,这差距,简直不要太大。”
颜菲感觉自己中了一枪。
“你再说,我就哭给你看。”她威胁道。
李雪挑挑眉,“你哭一个看看,我还没见过你哭呢,挺好奇的。”
“什么恶趣味!”颜菲哭笑不得。
吃了晚饭,还得继续工作,颜菲给江寒发了一条微信,表示感谢,并标明以后不用这么麻烦,她饿了自己知道点餐,江寒回了一个干瘪的“哦”,就此事没再多说。
过了会儿,他在微信上问她什么时候下班。
再撩我就打人了:还不知道。
江王八:下班了跟我说。
再撩我就打人了:?
江王八:我还在办公室,等会儿一起走,你一个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从金湖大厦到筑镜,走路也就十来分钟,晚上路灯通明,整座城市都被照得璀璨,似乎没什么不安全的,她觉得江寒有点杞人忧天。
颜泽接到李芳电话的时候,是这日的下午,当时他还在上课,揣在兜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连着挂断了两次,李芳还在打。
颜泽怕家里出了事,躬身趴到桌子底下接电话。
刚一接通,手机那端就传来李芳哭天抢地的声音,“儿啊,你快回来吧,家里着火了,左右邻居都过来闹,在我们家吵翻天了都。”
“着火?你们没事吧?火灭了吗?”颜泽头大地问。
“我们没事,火已经灭了,你快回来,马上回来。”
颜泽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两下收拾完东西,跟导师请了假就往家里狂奔,一路地铁加出租,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家里当真是一片凌乱。
沙发和茶几被烧得不成样子,客厅里满地狼藉,但其余的东西都没有被烧,初步可判断当时的火势应该不大,但是浓烟却不少,从窗户飘了出去,吓坏了周围的邻居,
邻居报了物业,物业和邻居都过来敲门,李芳给他们开了门。
众人一进屋,就看见了房子里的这副鬼样子。
就跟几年没打扫过似的,又脏又臭,到处都飘着一股尿骚味儿,厨房里还有蟑螂在爬,水池里堆了一大堆碗,也不知道堆了多少天了。
而且还烧了沙发和茶几。
不过那沙发和茶几看着也很老旧了,散发着一股霉味儿。
李芳脸色格外难看,颜能德则像个死人似的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老半天都不说话,抽了一根烟又一根烟,不停地咳嗽。
众人都觉得他们这对老夫妻是对危险分子,看得越发闹心。
接着便是一通指责。
颜泽进屋时,屋里还站着房东和物业,还有小区居委会的两个代表,不大的客厅站满了人,一眼就让人头大。
李芳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指着物业和邻居他们欺负人,想要他们的命。
她这话一出来,物业和邻居又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让他们搬到别的地方去住,李芳当然不可能搬走,和他们对着吵。
一时间,几乎要吵翻了天。
颜泽听得头大,不停地道歉和安抚,说了一大堆好话,才终于让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