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惺惺作态的背后隐藏着一副无比恶心的嘴脸。
李兆生曾是温书岑的秘书,官场上的事情总是瞬息万变,温禾不能简单因为他的上位而将陷害父亲的主谋归在他的身上。只是父亲早年就一直对李兆生留着一份心眼,再加上父亲出事后害母亲步入赌局走上吸毒道路的是李兆生的太太。在温母走投无路时,他又摇身一变成为温家最大的债主。
“李伯伯,按照之前的约定,我已经将这个月该还的钱还完了。”
在变卖所有家产以及拉下脸向亲戚借钱后,温禾还欠着李兆生300万巨款。最终李兆生十分大度地表示可以分期付款,但他依旧在温禾的生活中阴魂不散。
“禾禾办事李伯伯自然放心,今天咱不谈这个。李伯伯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我从小看你长大,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李伯伯,我今天晚上还要上交期末考试的卷子。”温禾笑着打断李兆生的施法前摇,“有事还请您直说。”
“咱们禾禾就是聪明!”李兆生也不生气,转而耐心地说道,“是这样的禾禾,今年你也已经23岁了,身边也没个对象,我和你伯母寻思着帮你介绍一个。富贵,你出来吧,禾禾已经在这儿了。”
说罢,李兆生难能可贵地抬起他的尊臀亲自走向旁边的一扇木门重重敲了几下。
木门打开,一个其貌不扬、身材圆润、身高还不及温禾的男人走路出来,笑容从肥肉横生的脸上挤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她。
见温禾没什么反应,李兆生继续介绍道:“禾禾,这是黄富贵,他的父亲可是咱们c市有名的企业家,想必你也听说过……”
温禾维持着笑意,实则心里已经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过。他李兆生以为自己出了趟国就眼瞎耳聋了吗?
黄富贵,人如其名,就是一暴发户,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了。长相就不说了,“富贵”得流油。年纪已经是35岁,比温禾大了整整一轮。传闻此人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在少,前两任妻子就是受不了他婚内出轨才与他离异,而且他名下的私生子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九个。
“虽然我不认识这位黄先生,但您和伯母的眼光定是不会有错的。不过我记得您的女儿也是单身,还比我大上两岁,这样好的亲事应该留给姐姐才对。”
李兆生的笑容一滞,但他很快回过神来,亲切地说道:“我们家丫头哪儿有这样的福气!你不知道人家富贵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是不是富贵?”说着,李兆生冲黄富贵使了个眼神。
黄富贵扭捏地点了点头,贪婪地将温禾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满意地舔了舔嘴唇。
呵,那她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李伯伯,我……”温禾启唇刚想拒绝却被眼疾嘴快的李兆生打断,“富贵,你先下楼,我和禾禾再说几句话。”
男人忙不迭地应声出门,在经过温禾身边时故意若无其事地轻撞了一下她,一双小眼黏在她的身上,像是挥之不去的苍蝇久久缠绕在她身边。
待他彻底消失在门口,李兆生和蔼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他重新坐下捧起碗盖,状作无意地说道:“禾禾啊,不知道你父亲怎么样了,过几天就是叁周年了,还有你母亲可好啊?”
从这个人嘴里提到父亲和母亲的名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温和的神色变得凛然:“托您的福,一切都好。”
“你也知道当年我背负多大的压力才在法庭上帮你父亲扭转不利局面,否则他怕是还要判得更多……”
李兆生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见温禾都不为所动后,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迭厚厚的照片摔在冷冰冰的茶几上,那上面正好印着ktv走廊中时煜压着温禾亲吻的画面。
“最近你是不是跟你带的一个学生走得很近?”
“这个男孩子长得有些面熟,我记得你早年在田家庄过暑假的时候好像和你一以前在乡下认识的小孩很像,叫什么来着?”
温禾的后背顿时渗出一阵冷汗,心脏几乎悬到嗓子眼,一直以来李兆生都在利用她的交际圈不断地打压她,但她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在她身边安插暗线,还大费周章地挖出她和时煜的往事。
“你想怎么样?”
听到温禾有松口之意,李兆生的脸上又恢复和煦的笑容:“好禾禾,伯伯没有要逼你的意思,人家就是想见你和你吃个饭不是,至于后续怎么发展完全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主动权可都在你的手里。听话啊,伯伯又不会害你。”
真的谢谢你,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也总比整日活在你的威胁和阴影之下强得多。
如果她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她一定早就和李兆生翻脸了。然而,他看中的就是她身后的那些个羁绊,父亲、母亲,还有时煜……都是她无法割舍的人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