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有点儿恶趣味,有生之年能看到陆承则戴绿帽,可真不容易。
陆承则还在同秦诗语说话,只是略有些敷衍,有一搭没一搭的,秦诗语的大部分话他也没听进去。
周和泰也没避着秦诗语,找到他后就直接道:“则哥,不得了,你被绿了!”
这石破天惊的话,连秦诗语都惊得眉毛高高挑起,神色复杂地观察陆承则脸色。
陆承则的脸色自然不好。
在周和泰跟他讲了来龙去脉之后,他冷着脸走出这嘈杂的舞场,去了大门外安静的地方。
冷风簌簌,院子里还有没有融化干净的雪,只是雪块在雪水里,是灰色的,脏兮兮的。
遇到八百年难见的修罗场的周和泰,扒在门边上偷听。
陆承则给林昭穆打去电话。
然后电话等待音才没响几声,那头就挂断了。
陆承则有脸色更沉,不想再打,但今晚听到的事儿着实让他有了气性,于是再按。
那头又挂了。
被挂断第三个后,林昭穆发了一条消息过来,我在上课,有事微信发我,回头我看
陆承则回了一条,上完课回电话
发完消息后,他没再进去,就站在门外等。
周和泰走出来,“你站外头干嘛,冷不冷啊?”
陆承则没什么心情,“你玩你的,不用管我。”
周和泰感觉自己好像正对着枪口,识相地不再说,退了回去。
看得出来,陆承则的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周和泰想问你们到底分没分,也没敢问出口。
周和泰回到舞池里,只不过对身边的美女们兴趣降低,时不时关注着门外的陆承则。
秦诗语来到他身边,看了眼一个人站在门外的陆承则,问道:“什么情况?”
周和泰耸耸肩,“我哪知道?”
秦诗语道:“我知道他们在吵架,没想到吵得这么厉害,林昭穆拿一个新男友来刺激则哥,这也太作了点。”她这样说着,却在想,依照陆承则的性格,这应该是忍不了的。
周和泰:“我也想不到她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他们好像没有一个人觉得,林昭穆是真的跟陆承则分了手,真的走出了这段感情,真的想要迎接新的恋情。
这个用来办party的别墅大门开着,冷风灌进来,把暖气冲散不少,但因为陆承则站在外头,那些客人也没人敢主动去关门。
秦诗语朝门外再看了眼,想要走过去,被周和泰叫住,“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秦诗语笑得温和,“则哥看上去心情不好,我去劝几句也是应该的,这哪是凑热闹。”
周和泰淡淡一哼,“行了,你什么心思我又不是看不出来,没必要,你要真想吃回头草,也等则哥和昭穆分干净了再去,别这个时候横插一脚。”
秦诗语的笑容淡下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就是不想把你当什么人,才让你别去横插一脚,没意思,也没必要。则哥对昭穆是真的上了心,换个别人,他能忍她私自打了孩子?能忍她一声不吭出国?还是能忍这种故意找了男友来气他的行为?”
秦诗语想起她跟陆承则分手时,她不过是希望陆承则对她上点儿心,也希望他不要那样坚定地说自己是不婚主义,气极时就说了分手,也是想用分手来拿捏他,可谁想陆承则的一句“行”说得比什么都干脆。
不过她还是不觉得,用新男友来气他的行为,能被陆承则忍下来。
“再怎么样,这次也肯定会分了。”她说。
周和泰轻轻一哼,“我看未必,他要真想要分,何必还冷着个脸在那儿联系人。”
秦诗语转头又看了眼门外的背影,脸色淡下来。
圈子里有许多关于林昭穆的传言,特别是上回她怀孕,又不知怎么打了胎之后。
那些人是怎么说她的,秦诗语都清楚,不过这一刻,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传言是真的。
可是但凡是陆承则身边亲近的人,都告诉她,事实并不是这样。
而她现在也看到了,事实并不是这样。
也是啊,一声不吭打了孩子,一声不吭出了国,又找个所谓的新男友气他,这一系列的事儿,要没有陆承则忍着,谁敢做得出来?
至少,这其中任何一件,换作当年的、身为陆承则初恋的自己,也根本不敢。
半小时后,林昭穆回了电话。
周和泰那颗八卦的心一直占据了上风,时刻注意着门外的陆承则,看到他拿起电话,立马跑到门边偷听。
他听到陆承则压抑着怒气说:“昭昭,适可而止,我给你台阶上了,别作过头。”
周和泰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只在片刻后,又听到陆承则冷笑说:“是么,真想分手是吧?你确定不后悔?”
这个电话很简短,这么寥寥几句之后,陆承则就放下了手机。
有个姑娘跑到周和泰身边小声问他能不能把大门关上,要不然冷风灌进来真的很冷,周和泰挥挥手把人打发走,“门关上你则哥怎么进来?”
陆承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回头对周和泰说:“我先回了,就不在这儿扫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