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认识颜如月之后,文慧没事就来找她,早就成习惯了。冷不丁颜如月要走,文慧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也不一定,若是事情顺利,便早点回来。”
文慧道:“行吧,那你路上小心一些,我手里有几个会功夫的丫鬟,一会我让她们去你府上,护送你此行平安。”
认识文慧久了,颜如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文慧是刀子嘴豆腐心,且为人不错,对她从来不摆架子。
心里暖和和的,颜如月笑着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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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谢砚来的时候,发现屋里竟然摆放着酒菜。
男人一身暗色的衣袍,越发衬的他面若冠玉。谢砚动作优雅的撩开袍子坐下,漂亮的长眸看向颜如月。
“谢砚,我们喝一杯吧。”说着,颜如月亲自给谢砚倒酒。
乌黑的发垂顺在她肩头,刚沐浴过的女子干净的像是羊脂玉。
“喏,果酒,不醉人。”
谢砚端起酒盏闻了闻,是梅子酒。
“谢砚,”颜如月端起酒盏,碰了碰他的酒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她眉眼昳丽,笑着道:
“我先干为敬。”
说着,仰起头将酒液喝的干净。
“月儿,你明日还要赶路,少喝些。”
谢砚也喝了,不过按住颜如月倒酒的手,不肯再让她倒酒。
颜如月杏眸亮晶晶的,殷红的唇被酒液染的饱满莹润。
“谢砚,今天很特别。”
十月初六,谢砚的生辰。
也是他们分开的日子。
去年的今天,颜如月冷下心肠将人赶走,她甚至还记得他落寞的背影,明明是背脊宽阔的男人,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一年了,”颜如月上前握住他的手,想到当天的情景就觉得心头发堵。
“谢砚,对不起。”
她的手很软,谢砚的手却是粗糙不已,上头的薄茧刮的人指腹微微发痒。不过颜如月没松开,而是握的更紧。
风姿俊逸的男人勾了勾唇,反手包住她的手,似珍宝般将她的手捧在掌心。
“没有谁对不起谁,若是你非要说的话,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谢砚垂眸亲了亲她的指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
“谢砚,如果我没来京城,你会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颜如月歪了歪头,刚喝过酒水的女子面上似抹了胭脂般红润,好看的紧。她笑了一下,问道:
“那如果我不肯理你呢?”
“等,等到你肯理我为止。”
左右我有一辈子可以等你。
他声音低沉,勾的人心口发痒。
颜如月直直的扑进他怀里,轻叹道:“谢砚,其实有时候你很执拗。”
“不过,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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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放亮,颜府就都起来了,颜德春抱着颜淮送人。
颜如月笑着让他止步:“爹,您回去吧,若是顺利的话我很快就回来。您在家里记得好好调理身体,不要总抱着淮哥,他越发的重了。”
似是对亲娘这番话不满,小家伙在颜德春的怀里蹬腿,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无事,已经好了,你莫要担心。路上小心着些,夜里去相熟的客栈歇息。”
“知道了爹,您快回去吧。”
等到颜如月上了马车,走出去老远,颜德春还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舍不得移开目光。
本来寻思着回北山镇一趟,左右不过几天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刚走出京城,颜如月就心里发酸了。
想家,想孩子。
“小姐,您睡一会吧,”柳枝递过来薄被盖在颜如月的腿上。
他们出行两辆马车,前头的是颜如月带着柳枝桃红和韩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