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望京不足百里的地方,有一处风光正好的山林,名为潜龙山,是大离开国的太祖皇帝,当年落草为寇,危难之时的栖身之所。
后来大离建国,那座山被封为圣山,山顶上修建有西夏行g0ng,每到深秋之时,太祖会带着皇亲国戚,在此忆苦思甜,回望创业艰辛。
太祖驾崩后,继位的皇帝嫌山路难行,g0ng里设了祭坛,在京郊又建了新的行g0ng,慢慢地,潜龙山就来得少了。
再后来,顾元启上位,殇帝被囚于此处,潜龙山变成囚龙山,殇帝在此与世长辞,大家都觉得这个地方不吉利,只微微派人打理着,不至于荒废。
如今,顾元启帝位被废,又囚于此处。
“呸,什么东西,黑了心肝的娘们儿,就知道欺负人。”
出声叫骂的是一位司姓nV官,嘴里骂骂咧咧的,手里拿着g0ng里刚发放的月例银子和物资,进了行g0ng的小院。
“你也不合g0ng打听打听,老娘在长街上混的时候,你毛长齐没。”
小院里堆满了人,有的拿出衣衫、被褥晾晒;有的拿着剪子在修剪花草......
见到她来,众人停了手里的活计,一GU脑的围了过来。
着翠绿sEg0ng衣的小丫头,瞧着很机灵。连忙走上前去,替她分担一些。
“司姑姑,您老受累了,快给我吧,您歇歇,碧湖,快来,给姑姑斟盏茶。”
司姑姑将手里的东西匀给她们,端着茶喝了好大一口。顺了顺气,正要开口。
“啊啊啊啊啊啊!”
“杀了我!!!!”
“来呀,杀了我!你弑君,篡位!等你将来入了土,身后全是骂名,哈哈哈哈都得Si!都得Si!哈哈哈。”
像是野兽的悲鸣,将Si之人的嘶吼,从行g0ng正殿中传来。
她用手指了指,脸上传来厌烦之sE。
“又闹上了?还真就没完。”
小g0ngnV们将月例银子,拿在手上颠了颠,遗憾地摇摇头,对着薄子上的名字喊着,一点点分发。
“那一位也是受苦的,你说,好好的龙椅坐着不舒坦,跑这里遭什么罪哦。”
“哎哎,我听说啊,她也活不长咯。”
有个小g0ngnV,探头探脑的。
“要我说啊,她老人家现在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早些去了,我们跟着也能少受些罪。”
有人过来,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哎哟,姑NN,你小声点吧,好歹那一位还有名分,要是发起怒来,你这个头还要不要。”
被捂住嘴的小g0ngnV,瑟缩一下,不敢做声。
“要我说啊,这小孩说得也不错,你说咱们这些人,在这行g0ng里天高皇帝远的,小日子可舒坦了,平白将人塞进来,还整天的不消停。瞧瞧这月例银子,上面那些黑心肝的东西,可不就欺负咱们是伺候她的人嘛,克扣下来,好去讨赏,呸,什么东西。”
司姑姑拿着银子满脸愁苦,又是被扣了多少啊,扯着嗓子往正殿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晦气真晦气。
人,是在一个春末夏初的深夜被送来的。
那天夜里,下了好大的雨,司萍听着雨声将将睡沉。
“开门、开门”
有人拼命地砸门,她披上一件外衣,手里端着一盏昏h的油灯,急急地出门。殿门外,全是撑着油纸伞,焦急等待的小g0ng娥,见到她来,就像见到了主心骨,全都围上来了。
“姑姑,您可来了,这外面的人,老凶狠了,一直在砸门,您快看看吧,这大门年久失修的,哪经得起这样敲哦。”
“砰砰砰.....”
门还在响,一刻不停歇的。
敲门得那人,嘴里一直叫骂着,好像使尽了全身力气在砸门,司萍毫不怀疑,要是自己不来,这门早晚被人卸下来。
“来了,来了,谁呀,哎哟,轻着点,我的门可经不起折腾。”
说话间门开了。
我发誓,真的我发誓,我在g0ng里当差这些年,也就是七年前,见过这样可怖的场景。
那一晚也是这样,g0ng里乱糟糟的到处的都是火光,我远远地瞧见天子,被什么人架着出门。
自己躲在暗夜的Y影里,发抖。
那时的我,还是个刚进g0ng几年的小g0ngnV,躲在嬷嬷怀里,颤巍巍地发问。
“嬷嬷,这是怎么了?我怕,嬷嬷,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