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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
在观眾席上的容盺等人看到崔晓俞牵起何品伽的手像在宣示主权时全都叫了一声。
「晓俞这剂下得猛啊!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看起来是晓俞胜利了!」苏玉緹喝着珍珠奶茶,觉得真香!
「不是,这是怎么回事?是演的还真的?」李金南一脸惊恐,怎么会如此神展开?
崔晓俞怎么这么刚?
「演的。」钱峻说:「那个男同学走掉了,他们就没牵着了。」
然而看在容盺和魏禕的眼里可不像演的。
崔晓俞松开何品伽的手时,后者似乎还在问他什么,前者只是笑了下,回头对他挥挥手后往观眾席走来。
眾人立刻正襟危坐,吃东西的吃东西,刷手机的刷手机,一副没事发生的模样。
「凯旋而归啊?」容盺笑道。
「那当然!」崔晓俞坐下来,拿起自己那杯饮料喝了一口,「那傢伙就是想来拆何品伽的台,干嘛那么鍥而不舍啊?这都几年去了?值得他一直惦惗在心,老想帮对方出柜。」
林心语她们听到后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恩怨,崔晓俞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何品伽喜欢同性的事当初只有他们这些男生知道而已。
他立刻露出懊恼的表情,心想快发个讯息跟对方道歉,说他说溜嘴了。
「没事,我知道何品伽对女生没兴趣。」林心语看崔晓俞挺尷尬的,主动解释道:「之前我们文艺社有女生喜欢他,跟他告白被他拒绝了,说何品伽表示自己不喜欢女生,她当时以为何品伽誆她的,还跑来我问真的假的。」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有人拿自己的性取向乱开玩笑,至少何品伽不是这种人,反正都被拒绝了,放弃不就得了?」
「喜欢异性或同性都与我无关,我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也没想过要不要去求证,今天你这样说只是让我确定何品伽没说谎而已。」
林心语的解释让崔晓俞有些惊讶,因为何品伽并没有跟他透露过这些事,所以他一直以为对方想把自己性取向藏好,没想到会主动和告白对象说这件事。
关于何品伽的话题在游泳社活动结束要清场时就停止了,他们离场时何品伽套了件t恤跑过来,请他们在礼堂帮忙佔个位子,他这边事情忙完就会去看话剧社表演。
崔晓俞的态度一如往常没有变化,就像刚刚英雄救美的事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地又和何品伽聊了几句才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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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俞的心理素质很强大啊……」容盺和魏禕走在其他人后头,前者凑在后者耳边悄悄地说。
「嗯,倒是何品伽可能会hold不住,怕是今天就会找晓俞问清楚。」
魏禕也抓不准崔晓俞这招到底纯粹是想帮忙解危,还是在暗示些什么?
两人对学霸的行为琢磨半天也琢不出个所以然来,走进礼堂时已经有半场的座位都是人了,他们的家人依然坐在前三排,魏爷爷和容老爷子两人正在聊天,彼此的父母兄姊们也不知在聊什么,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哈哈大笑。
他们见到魏禕和容盺过来后,连忙交代几句注意安全的话便把人赶去后台,说那个狠话男稍早和一些校外来的朋友们会合,现在正坐在礼堂后面几排的位子,初步了解应该不会动手,但可能会有些不入流的小动作。
容盺下意识地想往狠话男坐的那个方向看,被魏禕及时把头给转了回来。
「走吧!我们先去找夏老师,还要检查道具和佈景的安全性。」魏禕把容盺转向,推着人往后台走。
「好啦!那我们先走啦!拜拜~」容盺回头向家人们挥手再见,随后加快脚步往后台去。
容盺要被整的事没让两位老人家知道。
第一是不确定会不会发生,就先不让老人家提早担心了。
第二,是容真他们觉得这事真的是小case,就他们遇过并且处理过更严重的威胁都有,像这种高中生因为对前任的不甘心而產生的牵连报復行为根本不值一提,哪怕最后只是没有威胁人身安全的恶作剧,他们一样可以编一堆危害到受害者身心的罪名吓吓对方。
主要是,对方还是个高中生,如果知错能改就没事,记不住就只好请警察先生出来帮忙教育孩子了。
后台。
夏振羽对这事也很重视,除了话剧社的社员再三检查演出的服装道具有没有问题外,他自己也先到舞台上来回走了几趟,顺便看看灯光佈景的运作是否正常。
毕竟如果对方无脑到要对道具动手,很可能也会波及到其他人,不得不仔细谨慎些。
六点一到,活动主持人上台开始带动气氛,话剧社的演出在七点半,眾人都是战战兢兢。
魏禕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容盺演出的时候,那一幕只有容盺和女主角在台上。
他想:如果有人要在这时整他会是用什么方式?
衝上台就太蠢了,那么多人看着。
对道具动手脚,不小心就会伤及无辜,而且礼堂有监视器,谁经过碰过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重点是对方刻意把座位选得那么远,那就不是近距离,而是远距离,在事发后来得及跑掉的行为。
所以,有什么要整人的行为是可以远距离进行的呢?
他看着后台几个话剧社员正在自拍,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用光线干扰。
一旦台上的容盺被光线干扰,很可能就会分心而出糗,台下一干人等都在看着,出了洋相的确会让容盺很没面子。
而当有人发现异状时回头看,他们大可马上把干扰道具迅速收起,座位后方就是大门,外面现在人少,有些地方没有灯光,要逃要藏都很快。
如果对方真的是想用这招,那真的是像容大哥说的,幼稚又不成气候。
为了抓这种人还要出动警卫跟专业的保全人员,实在太劳民伤财……
伤容大姐和容大哥的财。
不过,只要可能会让容盺有一点威胁的事,不管会不会受伤他都一定会阻止!
思及此,他立刻拿出手机,把想法告知容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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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盺要上台前有些不安,虽然知道有人帮忙盯着不让出事,但那种知道威胁就在身边的心情并没那么容易放下的。
他的戏份只有十到十五分鐘左右,必须确保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不要出状况就行,下了戏看是要打一架还什么的都无所谓。
他告诉自己要相信自家人的安排,要相信夏老师和魏禕,要相信他绝对可以顺利把戏演好。
深呼吸三次,容盺为自己打打气,心无旁騖地进行演出。
同时间,容真他们安排的人都在狠话男和他朋友的附近,见他们一有小动作立刻靠近,在对方拿出雷射笔和手机前伸手挡住前方。
「你们干什么啊?录影也不行吗?」狠话男其中一个朋友不爽道。
「录影当然可以,但请把手电筒关掉。」保全说。
那人倒是乖觉,说了声抱歉后立刻关掉灯光,就像真的只是要录影,不小心点到了补灯功能。
这人收歛了,换另一边的人鬼鬼祟祟,另一名保全轻扣了下那人的手腕后,雷射笔从对方掌心掉了下来。
「还要做什么都一起做吧?省得我们一个个查。」那保全面无表情,一派威严盯着狠话男和那三个朋友。
「你们是什么人?管外宾那么多事?」狠话男道。
「保全,负责维安,防止有人在活动期间闹事是我们的职责。」那保全亮出自己的证照,接着说:「二年二班黄仪然同学,你身为在校生却带着外校人士企图扰乱校庆活动的进行,并威胁要对其中的学生不利,虽然目的未达成,仍无法掩饰其犯罪意图,我们需要联系你和你朋友的监护人告知这件事。」
「什、什么犯罪意图?我们没要犯罪啊?」
狠话男和他朋友都慌了,不过只是想整个人而已,用个没有实际伤害的方式让对方吃瘪而已,怎么就扯到什么犯罪意图了?
「来听听预谋犯罪的证据吧?小朋友。」容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狠话男身后,拿出手机把从李金南那得到的影片播放出来,从容说道:「不要以为做坏事不会被发现,法网恢恢哦!」
狠话男看到影片后急忙解释:「我就当时气头上说说而已,我什么也没做啊!」
「等你做了,用那些强光照射容盺的眼睛,造成他的视力损伤就来不及囉!」
容真让保全把他们那几人按着坐回椅子上,一改刚刚有些轻佻的态度,表情变为冷厉,语气冷漠道:「就连搞这种小儿科的把戏都要找朋友来壮胆,你也太孬种了。还有你要知道,有些话不能随便说,就算没有犯罪事实,但若造成恐慌也犯法。」
「我、我们什么也没做啊!你们现在到底想怎样?」其中一人还在挣扎。
「你们什么也没做没错,但你们放话要整那个人,若是对方因为这些威胁过度焦虑病了,忧鬱症了,长期失眠对健康造成影响了该怎么办?精神的损伤赔偿也是很严重的,你们没想过吗?」容真说。
他们当然没想过!
他们只觉得这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警告,小小的渲洩不满,事情过了就算了,谁还会放到心里去造成什么过度焦虑啊?
然而许多加害者以为“小小的”行为,往往就成了受害者内心最恐惧的阴影。
古人有云:勿以恶小而为之。
四人说不出话来,他们只是高中生,还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先是被壮硕的保全围着,又被这个看起来冷酷严厉的男人盯着说这些话,已经冷汗直流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我们知道错了,对不起!」狠话男首先低头道歉,反正现在的情况也不得不低头,他认为息事寧人才是最重要的。
容真眼神扫过另外三人,他们也不得不低头,心里大骂着那个没道义的朋友,想干坏事硬把他们拖下水。
「嗯,懂得道歉是对的,但也要知道一件事,不是任何事道歉就一定会被接受。」容真起身,拿起手机联系了站在礼堂外的警卫,「麻烦请生教组长过来处理。」
「什么?」
四人同时抬起头看向容真,这事严重到要请生教组长吗?
他们不是已经被教训了吗?
请到生教组长意味着一定会联系家长,就为这事被告家长,他们回去还不得被打死?
「小朋友,做错了事就该受罚,按你们学校的处理方式对你们才是最好的。」
容真离开前送了最后一段话给他们:「你们该庆幸你们还在学校里,等你们出社会了,有任何想法最好先去探听一下对方的来歷,判断你们惹不惹得起?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