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想也不算错,淑婉不仅想震慑住李格格和宋格格,她还要震慑住别的奴才,这是她立威的好机会。
淑婉冷声说道:“我不信佛,不信因果,不讲慈悲。在我手底下做事,做的好有赏,做的不好就罚。我不管你们曾经伺候过谁,也不管你们在宫里有多体面,只要犯在我手里,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把他们吓唬住了,淑婉让他们回去上药。另外又派人顶替他们的活计,顶班这段日子,月例银子归顶班的人所有。
命令一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院子里的活计有好坏之分,有的轻省,有的容易得赏钱,被罚的人很怕养伤这段时间活计被人抢了,顶班的人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临时工作变成固定的。
收拾完小妾和奴才,淑婉起身回屋,特意指了夏儿进来服侍,其他人不用跟着。
秋香和冰香还像往常一样做自己的事,春儿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和夏儿一起伺候福晋,现在夏儿得了福晋的青眼,她该怎么办呢?
进了屋,淑婉踢掉脚上的鞋,斜倚在软榻上休息。
夏儿捡起她的鞋摆正,然后坐在脚踏上给淑婉捶腿。
“福晋,请恕奴才多嘴。两位格格和院子里的奴才确实可恨,但您收拾了他们,四阿哥回来不会生气吧?”
夏儿已经决定追随淑婉,所以事事都替淑婉考虑,说话也不像以前似的藏着掖着。
她很替淑婉担心,“您心里是痛快了,万一李格格宋格格跟四阿哥告黑状,您该怎么办呢?昨晚您刚哄好了四阿哥,今天又惹四阿哥生气,这……”
您总不能再搞一套伤风败俗的衣裳吧?同样的法子,用了一遍又一遍,四阿哥未必还吃这套。
淑婉故意调戏夏儿,给夏儿抛了个媚眼,“怎么?你担心我啊!”
夏儿很无语,她当然担心了!她刚成为福晋的心腹,紧接着福晋就失宠了,她还混不混了?
“福晋,您别开玩笑了。奴才说句难听的话,您千万别恼,用美色诱惑阿哥,不是长久之计。李格格是院子里的老人了,她的话四阿哥是肯听的。”
淑婉笑了,“你说的有道理极了,以色侍人确实不能长久,但我没有用美色诱惑阿哥啊!我可是正经人!”
夏儿在心中腹诽,你是正经人,那我就是大善人!
夏儿好奇地问道:“福晋,您昨晚怎么把阿哥哄得回心转意的?”
淑婉白了她一眼,“山人自有妙计,这岂能告诉你?等教会了你,是我当福晋还是你当福晋?”
夏儿连忙跪下赌咒发誓,“福晋!奴才这辈子只为您做事,绝不会做出勾引阿哥的事来!若是奴才有违誓言,就叫奴才烂心烂肺不得好死!”
淑婉摆摆手让她起来,“行啦!不过一句玩笑话。你安心替我做事,等你二十五了,想回家就回家,我会送你一笔退休金,总不会亏待你。”
夏儿再次跪下磕头道谢,“多谢福晋!奴才一定为您好好办事,绝无二心!”
“起来吧!听说你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我会给他们找个私塾上学念书。能不能学成要看他们自己,将来你弟弟们有出息了,你也跟着沾光。”
夏儿心中一凛,她没想到福晋居住在深宫里,竟然能查到她的家世背景。
她替弟弟们向福晋道谢,这次心诚多了,不知道是因为感激,还是因为恐惧。
四阿哥午休的时间不够长,只够他吃一顿饭,睡一个短短的午觉。
淑婉没有提起上午发生的事,她陪四阿哥午休,然后还像平常一样送他出了门。
到了晚上,四阿哥回到家里,淑婉像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殷勤地服侍他洗脸洗手换衣裳。
“呦!今儿是怎么了?”
四阿哥有点不习惯,平常他回到家里,淑婉也会迎上来,但她不会亲自动手替四阿哥脱衣裳、递毛巾。
她会让宫女们服侍四阿哥,她站在一旁看着,陪四阿哥说话。
淑婉说道:“我亲自服侍你,这还不好吗?”
淑婉去解四阿哥衣领的盘扣,扣子有点紧,淑婉拽了拽衣领,小手拧了好半天,总算把扣子解开了。
四阿哥深吸一口气,他握住淑婉的手,不让她乱动。
肯亲自服侍他的柔情蜜意很好,但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淑婉的饭没白吃,她手劲太大,拽衣领那两下差点让四阿哥上不来气。她拧扣子的时候还拧到了四阿哥脖子上的肉,真是疼啊!
四阿哥笑道:“这点小事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就行。”
他打发宫女出去,自己洗了脸,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常衣裳。
躺在软榻上,四阿哥放松地叹了口气。
读书也是个辛苦活,在课堂上他要坐得笔直挺拔,不能失了皇子的威严体统。这样坐上一整天,好人也要变残废。
淑婉细细打量着四阿哥的神色,她看四阿哥心情还不错,立刻挺直了腰板。
她背着小手,昂着脑袋在四阿哥面前走来走去,那骄傲的样子,像是娇养的波斯猫。
四阿哥笑了,“你这又唱的是哪出啊?”
淑婉昂着头傲娇地说道:“今儿我做了一件大事!我打了院子里的奴才!”
四阿哥觉得好笑,“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你是主母,管教下人不是应该的吗?你厉害一点就对了,不然管不住下面的人。”
四阿哥知道,淑婉打人应该是因为李格格私请太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