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学得太好,才会出问题。
何疏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怪鸟也没追问,它的兴趣显然也不在这些事情上。
“土豆炖牛肉呢?”
何疏无语,现在这时间哪来的牛肉卖?
“等天亮,天亮我去买,回来就炖上……”
稍稍放松下来,眼皮就再也睁不开,他含糊说完,顺从身体的本能一头栽倒,失去意识。
“喂!”
……
再度醒来,窗帘外面泄入一丝刺目光线,何疏刚睁眼就禁不住再度合上。
稍稍适应之后,他才又眯着眼打量房间。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除了凌乱的床被,一应摆设与之前别无二致。
临睡前还在聒噪的怪鸟不见了。
何疏坐起,随手在枕边摸索,捞起一根浅绿色羽毛。
这应该是怪鸟刚才拼命扇翅膀的时候留下的。
他定了定神,思索片刻,起身洗漱,出门买牛肉土豆番茄,回家切好下锅过水,耐着性子等到满屋飘香,一锅不算完美也有八九分的土豆炖牛肉出炉,他这才去敲邻居的门。
门板隔音不大好,里头似乎有好几个人在说话,何疏敲了两下就被打开,露出一张陌生的脸,一个平凡普通的中年人。
两人都愣了下,对方先问:“您是?”
何疏:“我就住在对门,过来拜访一下。”
对方恍然,伸手来握:“原来是邻居,欢迎欢迎,进来坐?我是这房子的新业主,刚接手,今天过来看看装修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
何疏跟在对方后面进屋。
屋内装修很简单,两名设计师正在商量怎么改装房屋,看见何疏,都礼貌致意。
“您这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我听说原先的业主好像在外地?”
“对,老杨嘛!他们一家移民新西兰了,临走前把这房子卖给我,我一直没空过来看,以后弄好了估计也是要租出去的,他说这房子空了两年,我看着也不是没有人气,东西都还挺新的,家具看来也不用怎么换了。”
何疏心头一动:“这么说,这房子两年来一直没租出去?”
屋主诧异:“没有啊,怎么了?”
何疏不动声色笑道:“没什么,前几天我听见门外有动静,还以为是房子租出去了。”
男人斩钉截铁:“这里的钥匙就一把,一直在我这儿,刚我来开的时候锁都有点生锈了,肯定没租出去过。”
何疏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餐桌上。
从他那个角度,能看见餐桌落满灰尘,那些灰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堆积成的,只是灰尘上隐约还有几个印子,其中两个,像是……爪印?
要不是这两个鸟类爪印,何疏都要怀疑自己患了什么梦游臆想症,凭空臆想出一只自称凤凰的鹦鹉,和一个叫广寒的男人。
屋主很热情,带着何疏逛了屋子一圈,还让他帮忙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改动,末了塞给何疏一张名片,让他以后帮自己多关照下房子,万一新来的租客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及时跟自己联系。
何疏婉拒了对方一起吃饭的提议,回到自己家。
土豆炖牛肉的余香还在提醒他,怪鸟并没有如约来取说好的美食,它与那个广寒一起,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鬼节,窅魔,阴阳交界,怪鸟,广寒。
各种元素交织成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勾起何疏轻易不愿去触碰的记忆。
就这么过去几天,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何疏往本地几个有名的寺庙道观跑了几趟,没人能看出他身上的问题。
那个死亡威胁好像也解除了。
但何疏知道没有。
因为午夜梦回,他还经常会梦见自己在非阴非阳的混沌之界被群魔妖鬼追着逃命的情形,最后总是广寒那一声断喝救了他。
“别回头!”
然后何疏就醒了。
一遍遍重复,似要提醒他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对门屋子在重新装修,业主没再出现,进进出出都是装修工人,广寒跟那只聒噪的怪鸟就像泡沫破碎,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不留痕迹。
无论如何,生活得继续,房贷也得交,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何疏就重新开始跑车业务。
下午四点二十八分,他在南海路市电视台附近接到一个单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的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