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里的宁王忧思多虑,东宫里的太子也过得不舒心。
这几日也不知道聂丽阿朵是怎么了忽然又想起了李思思的死蹊跷得很,便一直暗中在调查。聂丽阿朵知道了李宗义曾经为了许清如的话斥责了李思思,盛怒中在李宗义面前闹了一场。
李宗义本就被禁足心烦意乱,便也申斥了聂丽阿朵。
谁知聂丽阿朵居然玩起了上吊自尽的戏码,非要李宗义说清楚那日的情形,否则便要一同去死,见她可怜的孩子。
聂丽阿朵毕竟和李宗义其他的姬妾不一样,她是舒国的公主,舒国是李宗义身后强大的后援,若是聂丽阿朵出了什么事情,李宗义如何同舒国交待?
李宗义先是吩咐下人救下了聂丽阿朵,随即只能好说歹说的哄着道:“你这是何苦?本宫说过了本宫同那许清如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如何还会惦念她?至于思思的事情,也早就查明白了,是误入井中……”
聂丽阿朵用帕子捂着脸哭着道:“若不是太子殿下那日发怒斥责了思思,思思如何会哭着跑出去,还掉入井中?思思才多大?殿下如何下得去口?”
李宗义只觉得耳畔聒噪得很,可又不得发作,只能道:“我们日后还会有孩子的,你何必呢?你这几日为何忽然又想起此事?”
“呵,”聂丽阿朵算是看透李宗义了,冷哼道:“是啊,太子殿下年轻,府中妻妾有多,自然还是会有孩子的,如何会在意妾身的孩子。只是妾身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这般在意宁王的孩子?难不成宁王妃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
李宗义本还打算好声好气的和聂丽阿朵解开心结,谁知道聂丽阿朵此话一出,李宗义便火上心头,站起身来申斥道:“你胡诌什么?”
聂丽阿朵见李宗义急了,也不甘示弱道:“胡诌?太子殿下当太子妃是傻子,当妾身也是傻子吗?太子殿下三番两次的给宁王妃送东西,尤其是刚得知宁王妃有喜那日,还眼巴巴的把皇上亲赏的香炉送了出去,只可惜太子殿下的心意在他们眼中不值一提,还没进去多久就被丢出来了。”
“本宫看你是被娇惯坏了。本宫送礼那是为着兄弟情面,倒是你不学学太子妃的宽厚却学来了这一身的脾气。”李宗义义正言辞道。
聂丽阿朵见状不由得苦笑:“是啊,当年看到太子妃的境遇时妾身便知道了太子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子殿下为了权利放弃了深爱的女子,可为了私心又与太子妃有了隔阂,如今太子殿下又人前一套人后一面,真真的好伎俩。”
“这都是谁告诉你的?百里霜?”
李宗义心中疑惑,聂丽阿朵虽然起初并不喜欢自己,可后来他也算是温顺有礼未曾忤逆过他,到底是谁在背后挑拨离间?
“太子殿下不必胡乱猜疑,反正在您的心里,在您的眼里。我们都只是您的一个物件儿而已,等到您登临帝位的那一日,我们怕都是不好过的。”聂丽阿朵越说越让李宗义觉得烦躁。
李宗义气得不想再多说什么,便拂袖离开。
聂丽阿朵的侍女扶着聂丽阿朵快要倾倒的身子,小声道:“良娣这是何苦,良娣既然早已经知道,是谁害死了郡主,何不找他报仇,反正他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聂丽阿朵眼中含泪,不经冷笑:“思思好歹是他的孩子,可他却从未曾细究过凶手,或许他是真的害怕会查到许清如的头上吧。也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只是真没想到,我的孩子有一天竟然会成为他们兄弟计谋里的一环,真是可悲至极。”
侍女小声又道:“良娣不要难过,我们的人已经查到了他的住所,只要他一死,郡主的仇就算报了,郡主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的。”
“他……不在南疆?”聂丽阿朵问道。
侍女摇头道:“皇上虽然表面上说是流放了他,可实际上暗中嘱咐了下面的人,让他在外面好生安顿着。虽然待遇远不及亲王,可也算是能够安身立命。”
“杞国的人果真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也难怪当年我们会输给他们,想来他们也是用这样卑劣的手段让我们屈服的。”
聂丽阿朵想着却攥紧了手里的拳头。
她恨李宗义,恨他当初破坏了她精心准备的计划,她也恨杞国,恨当年舒国战败让她心不由己的来杞国和亲。
只是老天开眼,杞国唯一的嫡公主下场比她还要惨,嫁给了一个老不死的大漠王之后,还香消玉殒。
聂丽阿朵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深意的笑容,这几年的城府已经够久了,她再也不要就这样忍下去了。
侍女见状俯下身子小声,满心算计的幽幽开口道:“良娣其实不必担心,只要您能为太子殿下再生下一个儿子,这日后太子万一遭遇不测,您的孩子就是这杞国未来的君主,如此一来还怕这杞国日后不听舒国的吗?”?
第八十五章
长宣宫,
小太监脚步匆匆的跑入长宣宫,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地上,哭着道:“皇上……出事了……宣王……”
帝心中一惊站起身, 质问道;“泽儿怎么了?朕不是下了密旨务必护住他的性命吗?”
小太监低着头哭着:“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早的时候宣王就死在了茅屋中,据仵作所言,应当是被人击中后背打晕之后杀死的。”
帝倒在龙椅上,目光呆滞胸口发疼欲裂, 嘴中喃喃着:“朕终究是护不住他……”
言罢帝潸然泪下。
“皇上,可要细查?”小太监试探着问道。
帝苦笑着摇头:“不必了, 查到了又如何, 朕就那么几个儿子, 难不成都要离朕而去吗?”
“是……”小太监回道。
宁王府,
李宗渠清早便特地为许清如熬了粥,知道许清如近日里嗜睡, 也便不急着吵醒她。
李宗渠替许清如掖了掖被子, 低头看着她时满眼里都是心疼, 好久没见她能这般安然入睡了。
这时外头传来了董楼的声音:“王爷, 宣王妃卫氏抱着孩子在门外跪着, 说一定要见王妃。”
“呵,”李宗渠鼻尖不由得冷哼一声道:“她当初联合她夫君给清如下毒,如今还有脸面来此?若不是父皇顾念李宗泽孩子尚小如何会让卫慈安依旧享受亲王妃的礼遇。”
董楼知道李宗渠说的是气话, 便道:“当年之事,也是宣王被万福楼那帮贼人利用了。更何况……宣王今早过身了……”
“什么?”李宗渠忽而大声, 随即又捂住了嘴, 生怕吵醒许清如。
李宗渠走出房中, 看着董楼问道:“怎么会?父皇不是后来没有打发他去南疆吗?父皇仁心他怎么会死?”
董楼也觉得奇怪道:“死得十分蹊跷,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被人害死的,可皇上的意思是,此事作罢。说念及与宣王父子一场依旧是以亲王礼节给宣王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