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义说着要抱着许清如离开,却被后脚跟随的魏延拦住了。
魏延震惊的看着李宗义问道:“太子,你要把这个女人带回去?”
“她本就是本宫的女人。”李宗义说着抱着许清如的手又紧了一分。
魏延立马阻拦道:“不可!这女人就是个祸害,她若是死了才是好事。”
李宗义眼睛微微眯起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对着魏延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魏延跪在地上,冒死道:“太子殿下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犯那么大的险来宁王府为的就是趁着宁王不在府内,嫁祸宁王。若是这女人死了,宁王必然心智大乱,说不定还会做出蠢事。可若是您带着这女人走了,那就是太子您觊觎弟妻,会遭世人诟病的!”
李宗义不说话,只是微微的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她的脸因为病痛而变得惨白憔悴,身上透着冰凉,身子软软的像是一滩水。这曾是李宗义最想要娶的女子,这曾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李宗义心里莫名的抽痛着,他不想放手。
“李宗……渠……”
忽然许清如的轻喃出了那个男人的名字。
李宗义心中一寒,随即怒火中烧,原来她早就爱上他了。
魏延见状趁机道:“太子殿下,您看着女人心里根本就没有您了,您又何必为了她冒险?”
“许清如。”李宗义咬着牙喊着许清如的名字,他第一次觉得恨极了她。
许清如的脸上显得很痛苦,可小嘴一张一合的一直轻喃着“李宗渠”的名字,她似乎真的很需要他。
李宗义不由得苦笑道:“你的心里如此在意他,可你病的这样重,他却舍弃你一人独留在此。许清如,值得吗?”
这时还不知府中巨变的神医拿着配制好的解药走了过来。
“你是?”神医略微有些疑惑,他从未见过李宗义。
李宗义缓缓转过身来打量着神医,冷笑一声:“你就是那个百鸟坞的神医吧,辛苦你了。”
李宗义刚说完,他身侧的护卫军便不由分说的拔剑一剑穿过了神医削瘦的身体。
神医倒在了血泊中,而手里配制的药品掉落在了地上。
李宗义充满血红色的双眼缓缓走到神医的尸体旁,看着那药瓶就像是疯了一般一脚踩在上面。
李宗义低下头对着怀里的人儿,狠心道:“清如,看到了吗?解药就在本宫的脚下,只要本宫一用力,这药就毁了。这世间就没有人能救你了。”
怀里的人依旧是昏迷着,她显得格外的平静,平静的让李宗义妒火升起。
“许清如,本宫要你死。因为你背叛了本宫。这世间没有人可以背叛本宫。既然你注定不能属于本宫,那就让你死。本宫得不到的,就算毁了也不会让给李宗渠!”
李宗义说着将许清如放了下来,安置在一旁。
魏延捡起神医配制的解药递给李宗义道:“太子,此物价值千金,我们大可以卖掉,若是毁了也是可惜。”
魏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自然知道能解这稀世之毒的解药极其珍贵。可李宗义心里却有别的打算,他将解药揣入怀中,淡漠道:“本宫先走了,你抓了盗贼就走。”
魏延带着东宫的亲卫队在宁王府找了个底朝天,却发现安排入宁王府的眼线不知所踪!
魏延气得身体发抖。
这时外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魏先生可是再找此人?”许清风揪着一个下人的衣襟缓步走来。
他早就觉得那个让他去大理寺的下人有异样,便故意离开宁王府,暗中跟随这个下人,果然是找到了这下人在宁王府的院子里埋藏太子的金印。
“你!”魏延瞪大了眼睛显得有些吃惊。
许清风觉得有些好笑:“魏先生,许某好歹是大理寺卿,这点小把戏难道会看不出来?这个下人怕大理寺的刑法已经画押认罪了,结果已经由大理寺少卿转呈给陛下。魏先生,打算怎么呢?”
许清风将那下人推倒在地上,一脚狠狠踩在那下人的脊背上,怒目直视着魏延道:“王爷在禅寺里为王妃祈福,可许某却听说有人让禅寺的尼姑给王爷送饭,然后在王爷的饮食里掺毒。魏先生,好计谋啊——”?
第六十九章
长宣宫,
“啪——”
帝起身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太子李宗义的左脸上。帝同李宗义父子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动手打了李宗义。
李宗义跪在地上,脸颊红了一片,不敢说话, 垂着头。
帝指着李宗义气得发抖:“翅膀硬了是不是?现如今做什么都不需要跟朕请示了?还是说你眼里早就没有朕这个父皇了!”
李宗义双手满是汗,低着头,回道:“父皇,儿臣也是为了您的安苡橋康,若是这贼人害了父皇……”
帝打断了李宗义道:“说够了没?大理寺卿都已经查的明明白白了, 这事情就是你太子府的魏延一手策划的!什么偷窃,什么抓贼?朕看你是活腻味了!”
李宗义不说话, 可眼睛里满是怨恨和不屑, 他冷笑着道:“父皇就如此偏爱四弟?从小到大儿臣不敢和他争什么, 因为知道争不过他,可如今儿臣贵为太子,却被迫与爱人分离, 如今不过是搜查宁王府, 就惹得父皇大怒。想过去四弟做过多少荒唐事, 您有哪一次怪罪过他?”
帝抬手又是一巴掌打在李宗义的右脸上, 身子气得打颤, 怒视着李宗义道:“朕对你才是纵容过度!早在你第一次做蠢事时就应该好好罚你,也不至于让你沦落至此!你说朕偏爱瞿儿,那朕问你, 如今谁当了太子,是谁一次一次护住了你的太子位?如若不是朕, 你尚在襁褓之时就不知道死于何人之手了!”
“是。”李宗义缓缓抬头, 眼角带着泪痕, 苦笑道:“儿臣的亲生母妃不得宠, 也不受重视,若不是生了长子也不会这样命苦。可父皇,儿臣的荣耀是你给的,苦难也是你给的,儿臣这一生的狠毒不也都是跟着您学得吗?怎么儿臣学得不像,您就要怪儿臣吗?”
帝眉间紧皱,完全没有想到李宗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宗义似乎已经心如死灰,冷漠道:“小的时候您总待在沉凝殿里,陪着李宗渠,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儿臣只能跟着孝仪皇后,听她一直一直的责备儿臣,说儿臣愚笨,说她若是能生个儿子断然不会要儿臣这样的蠢货。后来儿臣在想,一直久久不能生育的孝仪皇后怎么就怀孕了,这孩子又怎么就要了她的命。”
“现在儿臣明白了,是父皇你怕了。你怕百里家的势力,您怕他们日后会扶持那个不知男女的孩子,所以您就没打算让孝仪皇后继续活下来。日日在她的饮食里掺杂毒,哪怕她最后生的是个女儿,你也没有心软。久而久之旁人便以为孝仪皇后是产后失血气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