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颠着步伐过来,手掌极为自然地放到他的肩膀,再滑至胸口,揩油得理所应当,还极为赞赏地咋舌,点一点头。她哼的曲子也是乱编的,连调都串不上,只是乱七八糟地发出声音,掩饰她正在往下摸索的事实。
到了人鱼线,她舔着嘴唇回来,回答他:“楚昕约我出去。”
从前胸到后背全被她摸了个遍,司悬蹙眉:“这么早?”
“那倒不是。”忱意收回乱跑的双手,挂到他的后颈,“最近工作室事故频发,老板觉得风水不太好,她们俩好像从孟总的那次升职宴以后关系走得越来越近,就说带她也去大师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楚昕就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本来是不想去算那些的,但是和她吃顿饭、逛逛街也挺好。”
“你们约的早上?”司悬问,“吃午饭的话不急出门吧,我开车送你。”
忱意摇头:“不是啦,一开始楚昕说要叫上我老板,我还有点发憷——毕竟上下级嘛,而且我们平时也没接触过。但楚昕说老板挺喜欢我的,我也觉得她跟我说话蛮友善,那次她请我去升职宴,其实对我的好处比对她的好处多,后面换组也帮了我的忙,所以总觉得得表示一下。我前几天问了经常碰见她的那家酒吧的老板,她以前都喜欢喝什么酒,找他定了一瓶,正好取一趟带过去。”
她会喜欢的酒,想必价格不菲。
“那你不是大出血?”司悬说。
“这算必要消费。”忱意正色,脸颊被他拉近,唇舌贴住几番,分开后接着道,“所以我没有摊你的鸡蛋饼,你自己出去吃吧,我的水电费很贵的。”
司悬故意道:“就因为昨晚没有一次性喂饱你?”
“干嘛啦!”忱意拧他的手背,哪壶不开提哪壶,转移话题,“哎呀反正就是,我觉得我好像也比以前懂一点人情世故了……别笑,我知道这对于你们这种老油条来说都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能力。”
但是在学校里,忱意的所有东西都是有确定性的。她靠成绩和美貌便可以大杀四方,那些所谓的人际交往,在众星捧月的清高下不值一提。她甚至认为那是文化糟粕,对于长辈们挂在嘴边的“人情社会”更是嗤之以鼻。可是后来,她也会渐渐浮现被同化的趋势。
“你说,这算是成熟,还是屈服呢?”她问司悬。
“你觉得呢?”
忱意摇头,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