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以后你俩就是你唱黑脸,他唱白脸,他就是那护崽的那个角色。”宋慈坐下来道。
不过按着牛盼儿这纵容宋致钰的程度,只怕那对父子一装可怜,她就得举旗投降。
“我可不比她这个当娘的,她就是个狠的。”宋致钰吐槽:“娘您是不知道,她现在就想着给轰轰浸药浴淬炼筋骨呢。”
宋慈看他虽然吐槽,却是不忘给媳妇拉被角,心头不觉满意地点头。
牛盼儿道:“正是因为他年纪小,从小就打造筋骨,那总比大了再打造要强,越是早就越是有利。”
“那也不至于现在就开始吧?我看你就是嫌弃他。”
牛盼儿有些无奈,看向宋慈,她没招了。
宋慈轻斥:“你说你一个手不能抬肩不能挑的弱鸡懂什么?盼儿是练武的,她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才对孩子好,难道她一个当亲娘的会害自己的亲儿子?”
宋致钰脖子一缩,道:“我也没说她害他,就是狠心嘛。”
还有,老娘您好歹给儿子留几分颜面,在他媳妇面前说他弱鸡,他不要面子的吗?
“现在轰轰懂什么,药浴这东西,其实也没有坏处,只要用量适合,那对孩子只是有好无坏,听说淬炼得好,还能百毒不侵呢,但等大了再用,却是有些迟了。”宋慈说道:“老四你必定是舍不得孩子的那一个,但盼儿和王爷若对轰轰有安排,那你断不能逼逼,听你媳妇的。”
宋致钰有些委屈,他一当爹的心疼孩子也不行了?
“心疼孩子是每个爹娘都会的。但老四,轰轰这一落地就注定了他以后的路,他将来是要继承王府的,以后也要上战场的。战场那是什么地方,人间炼狱也不为过,刀剑无眼,一个疏忽就能被敌方戳个血窟窿,把命丢在那里。可他的身体筋骨越是强壮,武艺越是高强,就代表着他以后生存的机率就越大。如此一来,你还拦盼儿吗?”
宋致钰噎住。
“不舍不舍还需舍,现在吃的苦,都是以后嗑的糖。你们要记住,惯子如杀子,再心疼他再不舍得,也不能毫无底线,除非你们真的想以后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虽残酷,可也得叫他们明白,这孩子的出身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他以后走的路,是要披荆斩棘的,而不是一路坦途,多些保命的技能,对他有好无坏。
两人心中一凛,连忙道:“娘,我们明白了。”
第703章 人生躺平的代表人物
“盼儿,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所言全是肺腑之言,你也该明白王府的地位。”宋慈看着宋致钰不耐说教跑出去,只得无奈的看着儿媳。
牛盼儿连忙道:“母亲,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们都明白您是为了王府好,为了轰轰着想。”
宋慈:“老四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他出生的时候,他大哥已是功成名就,宋家也已改庭换面,家里不需他去拼功名,又是个幺子,所以任着他放飞自我,自由生长。说句不好听的,老四就是那种傻人,有傻福那种。”
牛盼儿莞尔:“四郎是天生富贵命。”
“是,他在家中有他大哥,后来又有了你,说句不中听的,只要定北王府不倒,他这辈子就是那富贵闲人,可横着走那种。”宋慈感慨宋致钰这家伙的好命,道:“也正是因此,他这人,活得恣意和随心所欲,我当娘的自然欢喜,孩子健康快乐比什么都强。”
哪不好命呢,本家旺,妻族也强,若是养出个出息的儿子,人生躺平也不为过!
“可是盼儿,心里盼想是一回事,也不能忽视现实。定北王府眼下三代人,你爹年老,你贵为郡主,既有子,将来只怕会立轰轰为世子,他若是世子就得承担王府的责任,所以该教学的不能因着舍不得而随意了。”
牛盼儿正了脸色,道:“我爹来信时也说过,若是我这一胎是男丁,过了周岁,会上奏折向皇上请立为王府世子。”
她说着,话音一顿,抿了抿唇,有些歉然地对宋慈道:“只是这样,母亲,轰轰就真的随了牛姓。”
长子随母姓,她也怕当婆婆的心中不舒坦。
宋慈看出她的紧张和歉意,不由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孩子随谁姓,都是一样的,都是你和四郎的孩子,也是牛宋两家的骨血,我并不介意,而且这是咱们两家都有的默契。”
牛盼儿心中感动不已:“母亲……”
“其实你和四郎成亲,也算是他入赘了,但你逢年过节,也都回宋家相陪,给了他该有的体面,你亦孝顺翁姑,生儿育女,已是做足了儿媳妇的本分,实在不必心存愧疚。”
“母亲您别这么说,能为宋家儿媳,是我的福气,宋家很好,四郎也很好,我只是觉得委屈了他。”牛盼儿表态:“母亲您放心,若我和四郎有幸能再得子,不管男女,第二胎必定随他姓。”
“好。”宋慈其实无所谓,但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应了。
牛盼儿眼睛一弯。
“盼儿,四郎没心没肺的,都是你担待着,他心性纯良,我就怕着他过度溺爱孩子,反把孩子养废了,将来后悔莫及。”宋慈说道:“我还是那一句,对轰轰,你得严厉教养,莫因为四郎耍赖哀求而心软,若是他当真过分了,你只管来跟我说,我自会教训他。”
“母亲放心,四郎疼爱孩子,也是明白事理的。”
听听,这护夫的语气。
宋慈啐笑:“罢了,就是我当坏人,你就只护着他了。”
宋宝玉这个好命的,她表示嫉妒了。
第704章 牛盼儿你这个渣女
宋慈一走,宋致钰就遛回到自己媳妇房中,贼兮兮地说:“我娘和你都说了什么,是不是在说我的不是了?”
牛盼儿讶然:“你怎会这么认为?”
宋致钰撇撇嘴:“自然是猜的,她走之前还对我耳提面命一番,别太闹腾,懂事儿些,在我跟前都这么说了,遑论在你跟前?她现在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万般嫌弃我。”
“母亲最是心疼你这个幺儿了,哪里嫌弃你了?”牛盼儿失笑:“她老人家眼里心里都是我们这些小辈,所言所行,全是为了我们,她这辈子不容易,你别这么说她。”
宋致钰一怔,讪讪地道:“我自然知道我老娘不容易,这不是酸了嘛?我成亲后,就感觉你是亲闺女而我是女婿了,一再让我对你好些,我就成了别人家那嫁出去的儿泼出去的水。”
真不知到底谁是她生的。
“你放心,不管如何,我对你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