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陆澹的母亲知道之后,对一些语焉不详的细节还做了点补充。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总归她儿子半点亏心事都没有做,可不想背什么不清不楚的罪名。
顺手还给姜邈的能力人品容貌及如今受到的重视,都狠狠地宣传了一波。
好让那些如今已经将暂时还没有名分的新帝当做香饽饽的世家贵族,有个心理准备才好。
她已经充分的知道了他儿子对感情之事的认真,性情有些复杂的同时又觉得他儿子说的也对,站在女子的角度上来看,他这样的丈夫不才是应该的吗?
她如今对姜邈这个女子是真心的欣赏和喜欢,也不至于生出一些不想让她好过的别扭心思来。
算了,反正儿子的主意正,姜邈也不是个让人担忧的性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连当初的谢芳华,她那么看不惯都没有插手过,更何况如今她怎么看怎么喜欢的姜邈呢?
街上的人还在议论纷纷,这种大人物的事情虽然跟他们可能关系不大,但却是人们喜闻乐见听得热闹。
“这谢家的运气着实不怎么好,本来这回肯定要沾光的事情,弄成现在这样,也不知道后悔不后悔!”
“对啊对啊,谢太师原来的名声一贯不错,谁知道临老了竟然晚节不保啊!”
“名声不错又怎么样?后继无人了啊!再说了,有那样的后辈,谢太师曾经的名声,恐怕也要有点疑问才对。”
“倒是那个被替换的姜氏女,如今看来当真是运气不错啊。”
说这句话的人,语气中满是艳羡。
“那你可是看走眼了,这姜大人可绝不是个简单的女子,可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的。你换一个人跟她的处境换换,什么结果还说不准呢!”
毕竟这姜氏女最初的身份,可是跟前朝末帝用来羞辱人的没什么两样。
此时陆澹母亲的先手准备就体现出来了。
很快就有人将姜邈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最开始刚到武宁侯府的时候对世子陆澹有过救命之恩。
之后又怎么自力更生,开了铺子又买了农庄的事情说了出来。
之后还有陆澹在肃州失踪的时候,姜邈作为一个女子,在武宁侯夫人不方便出京的时候,挺身而出亲自到了肃州去找人救人。
这种心性和能力,有几个女子能做到?
虽然少不了有人质疑姜邈一个女子做这些事情的必要性,但是想想她当时处在的那种环境和情况,换一个人来还真做不到。
因为最近忙着办织造坊的事情,姜邈对这些流言之类的事情完全都没有留意过。
陆澹也不会特意的跟姜邈提起这些事情,毕竟他自己都没当一回事。
此时已经从宫中回到了府里的陆澹,也从玉珠的口中得知了玉珠之所以在街上拦截姜邈,以及说出那些话的前因后果。
原来玉珠抱着侥幸心理跟谢芳华回了谢家之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谢芳华的处境比她的预先设想还要堪忧一点。
连她自己的父母都对她没有太多的怜惜和宠爱,也不知道当初谢家最受宠爱的女儿是怎么传出去的。
玉珠当初看着谢钧对谢芳华宠爱的态度,还以为谢芳华在谢府受宠的事情,实至名归呢。
此时看来,竟只有谢钧的态度是特别的?玉珠当下就开始谋划新的出路了。
然后她敏感的察觉到了谢太师对那个婴儿的复杂态度,和谢太师偶尔流露出的不甘心的想法。
或许比起谢芳华这个靠山,那个婴儿可能更好利用一点。
于是玉珠便在婴儿的事情上,比谢芳华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更加的上心,事事不假他人之手。
但她的这种妄想,就在第二天晚上无意间听到的谢太师的话的时候,就被打破了。
谢太师不禁没想留着她,让谢芳华带她出来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让她消失的无声无息,更加不引人注目罢了。
玉珠吓得连夜逃跑,躲躲藏藏的两天,听到了更多关于几人的留言之后,权衡利弊良久,才狠下心来找到时机,碰瓷到了姜邈的马车之外!
“皇上,我说的绝对是真话,当初换孩子的时候,谢钧还是玄鸟卫指挥使。他的命令奴婢不敢不听,奴婢还记得,那是一个很瘦弱的小女婴,绝不是皇子!奴婢敢以性命担保,所说的都是实话,也愿意对峙!”
玉珠看见陆澹听了她的叙述之后,沉默仿佛在思考什么,以为陆澹不信,连忙赌咒发誓道。
又仿佛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补充道。
“还有还有,我当时听到谢太师说了,有那个假皇子在,谢家或许还有翻身的余地。谢家定然是要联合前朝的势力,图谋不轨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没有别的事要说了吧?”
陆澹抬手制止她的各种臆测,这种可能就不必她来说了。
玉珠犹豫着点点头,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了。
“既然如此,那换子之事你便是也有参与,来人,先把她押下去吧,具体审理之事,到时候会有专门的人负责的。”
不仅是玉珠,还有关于前朝之事的谢钧等人,陆澹都没打算自己处理。
他虽然曾经是个断案判案的,但现在他处理别的事情都没时间了,这些事情交给合适的人更有效率。
玉珠反应不及,不可置信的就被带了下去。
她所设想的戴罪立功,请求一些恩典什么的,都没有机会发生,甚至还有了牢狱之灾。
这个结果纵使是随时权衡利弊的她,都未曾设想过的。
“谢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