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溪流或许是刚刚化冻的原因,流水都显得柔柔的,一片一片的梅花花瓣顺水漂流,阳光照耀在睡眠,细碎的波光点点的映在托着腮蹲在一块石头上的姜邈的脸上,晃得人眼花。
本来想自己动手试试的姜邈,被翠竹坚决的婉拒了,她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翠竹拿着帷帽帮她洗。
“你拿着帷帽在水里冲冲就行了,别碰水,这时节水可凉着呢。”
姜邈没办法,只能叮嘱翠竹。
翠竹好笑不已的应道:“知道了。”不知道谁刚才跃跃欲试的想碰水的。
梅花偶尔是一朵,偶尔是一片的飘在水面上,姜邈正感兴趣的观察者究竟是整花掉的多还是花瓣掉的多的时候,一个石子不知从哪里落到了她面前的水里。
“咚”的一声闷响,水花四溅!
虽然姜邈眼疾手快的已经用袖子遮了,去依然有几滴沁凉的水落在了她的脸上。
姜邈和翠竹四处寻找,终于看见了小溪有一段距离的围墙上,趴着一个人,此时手上还拿着什么东西,作势要往这边扔,想来应该也是石头。
“走。”
姜邈心下一凛,她不清楚那人是谁,当下就跟翠竹避开这个麻烦,要尽快跟陆澹说一声,省的惹来麻烦。
收起帷帽,翠竹也不含糊,直接护着姜邈就不远处陆澹的方向走去。
陆澹和陆从此时已经听到动静往这边走来,背对着那个方向,姜邈跟陆澹说了一下情况。
“你先去亭子那里烤烤火吧,我去看看,不用担心。”陆澹说道。
姜邈点点头,头都没有回的带着翠竹就往亭子那边走去,反倒是翠竹,还有些不忿和好奇的往后看了一眼。
坐在亭子当中的时候,姜邈却不由的苦笑,这种好像见不得人的感觉,其实真的听不好受的。但如果她想要替代谢芳华,她就只能一直见不得人。
“如果我只是姜恒就好了。”姜邈暗自感叹,但她知道不可能,起码现在不可能。
即使武宁侯府看在她对陆澹的救命之恩上,愿意放她离开,但那宫中的皇上魏昭谢芳华,甚至是谢钧和谢家的其他人,恐怕都不愿意让她平平静静的活下去。
像现在这种状态,已经是现阶段最好的结果了。
除非武宁侯府活着陆澹以后能把皇权踩下去,而她也能完全自立起来,拥有让人没办法轻易动她的资本,她可能才能光明正大的以本来面目活着吧。
把皇权踩下去活着起码把魏昭踩下去这件事情,虽然陆澹没有明说,但是肯定是正在做的,不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弥补遗憾了。
而她怎么才能拥有没办法轻易动她的资本,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还是先着眼于眼下的生意,徐徐图之吧。
翠竹正在将她的帷帽放在火炉旁边慢慢的烤着,帷帽上的纱挺薄的,很快就烤干了,那一点点痕迹,几乎看不见。
不大会儿功夫,陆澹回来了,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不对劲。
只跟姜邈说道:“这梅园后面与太后娘家的一处别庄相邻,今日那安王来这里玩耍,后墙哪里的人就是他。安王他……心智不太全,放心吧,没什么事情的。”
安王?
那不就是魏昭的亲弟弟?
听说确实是心智不全,已经是十八岁了,却依旧是八九岁孩子的心智。太后一直放心不下,至今一直生活在宫内,八九岁孩子的心性,确实也正是爱玩的时候。
那用石子打人的行为,确实也像小孩子。
既然重活一世的陆澹都说不用担心,姜邈也就不用担心了,想来是没什么威胁的。
翠竹对姜邈和陆澹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总觉得他们好像在打什么哑谜。
陆从接到陆澹的示意,带着翠竹一起去剪一些
“五天后谢太师寿辰,你……可以不用去,到时候找个大夫说你生病了也行。”
陆澹缓缓的说道,从这些日子看来,面前的姜邈哪怕看着胆子不小,却也依旧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子。这次谢太师的寿辰是要大办的,她应该也会胆怯的吧?
“为什么?上次不是说好了让我配合你演一场戏吗?如果我不去寿辰的话,恐怕达不到你想要的结果吧?”
姜邈不解,随即看着陆澹仿佛波澜不惊的脸问道:“你是担心我不敢,还是担心自己护不住我?”
护不护得住姜邈,陆澹自然是有信心的,所以就是突然想着会不会太过为难姜邈了,这次差不多算是深入敌军大本营了。
姜邈也看懂了陆澹的意思,挑挑眉说道:“我也想去看看,谢太师总不能当场揭穿我收拾我吧?如果谢家当场揭穿我,我就当场揭穿他们家女儿的去处,那谢太师的寿辰恐怕就会终身难忘了。”
“谢太师不会的,他不会允许自己临老了一世清明被毁的。”
所以上辈子才在最后利益驱使之下,也只是以世子夫人去世宫里姝妃也全家不在,阴差阳错投缘之下欲盖弥彰的认了个干亲罢了。
“那我就更不怕了,我还想看看我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寿宴之上的时候,谢芳华和那皇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或许魏昭换人的时候,就只希望她静悄悄的消失在武宁侯府之中吧,那两人恐怕谁也想不到她居然敢真的光明正大的以谢芳华的身份出现在谢家的寿宴之上的。
想想那两人可能不敢置信的表情,还有谢府的人明知不对却只能捏着鼻子承认的事实,姜邈就觉得心里舒服许多。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
既然她不怕,那自然是更好的。
谢太师的寿辰之上,他也会用心的准备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给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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