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恪对上池灿窥探欲旺盛又游移的眼神,伸手扣着他后脑勺捏了捏,“在这里等我。”然后起身后朝门口走去,接起了电话。
虽然没看清楚,但直觉告诉池灿一定不是其他人。
他扭头回来,在格外安静的桌前干等了一小会儿,具体不清楚多久,终于坐不住了,他想着要去上厕所,用力推门离开包间,左顾右盼寻找着李景恪的身影。
罗杰和程言宁那帮人之前就在外面大堂吃饭,池灿走到走廊口,心跳异常的快,他躲在墙壁遮挡往那儿探头看了看,桌子却已经空了,服务员正在收桌。
李景恪接个电话人却不见了,池灿蹙着眉头摸了摸手边的墙壁,转身要回去,目光跟着一起平直移动。
对视瞬间,李景恪站在洗手间门口,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猫着脑袋在找谁?”李景恪问道,“人都已经走了,不是让你在里面等我吗。”
池灿闻言心下一惊,叫了声“哥”,一步一步走过去,低声说:“我出来上厕所,是找你。”
“是么,”李景恪说,“怎么刚刚没在厕所看见你?”
外面人来人往,池灿毫无招架能力,也不愿意再说谎,被扣着肩膀,鬼使神差跟着李景恪重新回了包间。
门砰然关上,李景恪转身盯着池灿的脸,俨然在池灿不断地挑衅和试探下生气了。池灿往后靠了靠,后背脊椎抵着门把手,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冰冷坚硬。
“也是刚刚才知道,我的弟弟在外面告诉别人,我有了新的情人,”李景恪低下头,声音散漫却低沉,似笑非笑地问,“所以你刚才是打算出来替谁捉奸啊?”
池灿能感觉到李景恪身上传来的热气,但被拆穿和质问的感觉令他无措又窘迫,喉咙口缓缓被酸涩的汁液堵塞。
“我在问你。”李景恪使力让池灿抬头。
“不可以吗?”池灿问道,声音发颤,“难道你就那么想跟那个人旧情复燃,把他带回我们家吗?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讨厌他!”
李景恪沉默地听他说完,说:“讨厌他什么?”
“讨厌你喜欢他,”池灿呼吸有些急促,被李景恪逼到墙角门板上胸口起伏着,但在竭尽全力地平静望着李景恪,“你喜欢他什么,我也可以,我也是男的……”
李景恪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要离开他,池灿顿时急红了眼,一下就去抓住李景恪的手。
“哥!”池灿说道,“你别讨厌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天……你又为什么要亲我呢。”
李景恪停在原地,抬起手摸过池灿的颈侧和脸颊,问道:“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哥喜欢别人那样的喜欢?”
李景恪拧了拧眉,池灿的答案好像大错特错,不如人意。
池灿眼睛被水浸过一般,黑色的头发在幽暗的光线下像绸缎般光滑。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很着急,颤抖地呼吸着,摸到李景恪手上那道疤,心脏紧缩的感觉如影随形,他抓着李景恪的手往自己身上摸,算作豁出去了的最诚实和不知羞耻的回答。
“哥……”
李景恪忍无可忍,手臂青筋一跳,陡然暴起,此刻任是谁仿佛都无法拒绝池灿。
“这就是你的喜欢,”他眼神逐渐变深,突然哼笑了一声,重新把池灿压了回去。李景恪盯着池灿的表情攥紧了手指,对他说:“自己不会弄,还要教?”
“教教我,哥……”池灿深深喘息着哼了一声,带着鼻音哀求李景恪。
“谁是你哥哥?”李景恪这么问道,知道怎么让人不痛快,“吃烧烤的,看电影的,现在是教你打飞机的?”
池灿愣了愣,身上突然一痛,才恍然回神,难为情又委屈地说:“你,李景恪,只有你是。”
第42章 负罪的人
包间私密性很好,没有按铃不会有人进来,旁边甚至备有一个独立的休息间。
不过他们就在门口,门外服务员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虽然不明显,但依然可以听见,池灿紧张地闭上嘴巴不出声气儿了,只是手指抓着李景恪的不放。
同样是隔着衣服触碰,李景恪收拢手掌攥紧时明明把他弄得很痛,但池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瞬间在加速流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涌上头顶。
他被笼罩在影子里,几乎紧贴着李景恪宽阔高大的身躯。
李景恪捏着池灿的手腕拉开,没有给他多少适应和喘息的机会,撩起外套伸手探了进去。
池灿今天刚洗的澡,下午提前换上了从走廊收的干净衣服,还是李景恪出发去瑞丽前洗好的,裤子右边的抽绳系着个死结,只有左边能松开。
那只手一下就扯开了池灿运动裤上的抽绳。
池灿感觉裤腰松了,隐约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李景恪停了下来。
忽然停滞的动作和气息令池灿听见更重的心跳,他无法回答出让李景恪满意的答案,喜欢得难以忍受冷落,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怕李景恪说算了、出去吧,于是没有抬头,只是有些僵硬地把脸靠过去,嘴唇碰到李景恪的喉结,不太像跟哥哥撒娇,而是心动不已时没头没脑的一种投诚和引诱。
当池灿缓慢抬起手臂攀上李景恪的肩膀时,李景恪垂眼看着他,面无表情但有些恶劣,将他重新按实在了门背后。
“这么快就立起来了,”李景恪俯下身,贴在池灿耳边低声问道,“不是没有怪癖吗,这算不算?”
池灿耳朵烫起来,发自本能地环紧了李景恪的脖子,却被强烈的耻意压制住了喉咙里的声音,双眼迷离发怔。
手指上的薄茧磨人,不断摩挲往上,李景恪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耳垂,然后稍稍用力地拽着手边那黑亮的头发。池灿痛得闷哼了一声,被迫再次抬头,看见自己出现在李景恪漆黑的眼里,一副痛苦而又沉沦痴迷的模样。
池灿仰起的脸,害怕被人听见而紧抿的唇,凸起微动的喉结,都无措地忍耐着,被李景恪上上下下掌控在手中。
“为什么不出声啊,”李景恪仍然拽着他的头发,指腹轻轻按压,然后说,“叫一声来听听。”
池灿起初仿佛没听见,只感觉李景恪松了手,蓬蓬的头发轻轻晃动,一切戛然而止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