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声忙头磕到地上请罪道:“是,是属下妄言,请殿下恕罪。”
既说起贺昱,许永承似这才想起他,要是没有他,他也不会落败至此,只是他有些摸不清楚,到底是他也被老二利用?还是这棋本就是他与老二共设的呢?不然为何会将贺屿安倒戈一事告诉他?
他抿了抿唇道:“去,查查贺昱此刻在哪?孤要见他!”
那人闻声应是,正要撤下去,又被太子喊停:“陆家那里如何!”
那人忙禀道:“贺家老夫人身子不中用了,贺家姑娘回了贺府,属下尚寻不到机会近身。”
许永承忽的一脚踹了过去,将他踹翻在地,不禁如此,脚重重的踩踏在那侍卫的后背上道:“孤限你三日功夫,孤要是再见不到她,你便提头来见!”
“是,是是,属下明白!”侍卫闻声连连应是,见如此,许永承才松开了脚,眯着眼看着他离去。
侍从刚出了皇陵,便见一人匆匆寻来,他顿下脚步,那人禀报道:“贺家老夫人去了!”
侍从闻声一滞,似有些不可置信问道:“当真?”
那人答道:“是,小的亲眼瞧见的,国公府上下已开始布置了,估摸着这几日就要发丧了。”
侍从闻声眼眸直转,眯了眯眼眸道:“死的真是时候。”
皇宫坤宁宫
夜色已渐黑,皇宫四处宵禁,除却来往宫女与巡逻的侍卫,很是寂静,只瞧见坤宁宫门处忽出来一人,着急忙慌的本来,侍卫见状也不敢拦着。
只是快到门口处,被一人拦着,那人正是皇后什么伺候的温嬷嬷:“崔公公,圣上还在里面呢,这么着急忙慌也不怕惊了圣上。”
崔礼脸色有些发白,将手中的信件塞进了袖子里,不漏声色的看了她一眼客气道:“正是要寻圣上,劳嬷嬷通传一声。”
温嬷嬷闻声勾了勾唇,便进了屋,须臾时间后,又出来:“请进吧。”
“有劳了。”崔礼进了屋便跪倒在地,坤宁宫虽有熏香笼着,可那股子药味去冲散不掉,仔细一闻便能闻得见。
皇帝仔细的掖了掖皇后的软被,头都未回问道:“有信了?”
崔礼将头垂的低低的,从袖下掏出一封信件地上:“圣上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理了细纲,大概还有两万字完结,周三完结,码字中感谢在2022-07-23 23:30:01~2022-07-25 20:5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4章 尾声(一)
“疯了!疯了!这怎么可能!”皇帝一脸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信件, 闷着声嚎道,捏着信的手微微发颤。
崔礼头磕在地上道:“太子殿下身边伺候的小太监所言, 应当是无错的, 且药方,熬药,送药的人都一应抓了,口供皆是如此。”
怕他还不信, 崔礼又道:“皇后娘娘中的是慢毒, 如今已病入膏肓, 用的是银杏果芯做引, 这毒性虽不强, 可架不住日日都喝,用药记档可查到三年前......”
“够了!”皇帝一声利呵,叫崔礼闭了嘴, 他便知道,皇帝即便见了真相也未必会心。
床榻上的女人, 已形同枯槁,面无血色了,呼吸长出短进的, 许是常年卧床,女人瘦的好似一张薄纸, 远远看去, 仿若与软被融于一体,瞧不清床榻上还有一人。
忽听床榻上人重重咳嗽起来,好似是要醒了。
近来皇后昏睡的日子渐多, 清醒的时间越发短了, 皇帝此前来了不少趟, 皇后多是睡着的,此刻见她要醒,皇帝有些欣喜。
“阿瑶......”皇帝轻声喊了一声。
床榻上的人似闻声才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有一丝空洞,瞧不见清明,只知床头上坐了一人,她眼神迷惘着看着床榻喃喃道:“你又来了啊,是想看着母后咽下最后一口气才肯放心吗?”
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划过一丝惨淡的笑意,整个人似易碎的陶瓷一般,转了转脖子想看清楚他:“快了,快了,母后再挡不了你什么了。”她长叹了一口,气息微弱又喃喃道:“这天下终是毁在你手上的。”
“阿瑶,是朕!”皇帝一声轻呼,却又不敢太大声,怕惊吓到她,缠着手拉着她干巴巴的手。
皇后眼眸的清明只划过了一瞬,便消散干净,她好似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还未醒来又喃喃道:“圣上啊,阿瑶最错的事,就是当年阿承落水时错信了温嬷嬷......”
她醒来只是一瞬,竟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回她连床头坐着的是谁,都未瞧清楚,呼吸竟又弱了许多。
皇帝失神的看着她昏睡的样子,一遍又一便细细嚼着皇后方才的话,崔礼看了眼有些颓唐的皇帝,指了指门外道:“温嬷嬷是太子的殿下的人,这些年来,皇后的汤药皆是温嬷嬷亲自喂下的,温嬷嬷喂得仔细是一顿都未落下过。”
“温嬷嬷......”皇帝喃喃又念了一遍。
“是。”崔礼抬头道:“奴才还查到一桩旧识,当年太子落水一事似有蹊跷,其中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温嬷嬷应当知情。”
这话又不禁将皇帝的记忆拉回到十几年前,这么老婆子皇帝是有些印象的,当年太子落水,众人皆手忙脚乱,四下询问皆无人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是这位温嬷嬷站了出来,指认了二皇子之母惠嫔,在加上太子醒来后支支吾吾的样子,算是坐实了温嬷嬷的指证,皇帝大怒,才叫刺死了惠嫔。
皇帝又看了眼床榻上的皇后,眼里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募自转身离去,还不忘留下口谕----将当年太与子落水之事一干人等拘了再查,务必查出真相。
崔礼看着皇帝离去,低头应是。
贺孔氏是夜半时分去的,是长公主守的夜,见她深吸越发微弱,呼吸都快喘不上来了,才又唤来众人,老夫人去时身边的陪着的人不算少,只是老夫人像是瞧不见旁人,只拉着长公主的手不撒开,直到闭眼时还不肯。
国公府白绸布开,府上皆裹上素缟,消息一散开,往来吊唁者络绎不绝,只是昨夜生了那样大的事,贺呈有意低调,便在门口站着谢绝了往来,只自家守灵便罢。
贺秋浓守在棺材前跪着,时间一长便有些腰酸背痛,一旁陆然见了靠近了些,手抚上她的腰小声道:“累了吗?你去歇歇?这处有我守着。”
贺秋浓心系着姜笙,恰正好寻这机会去问问,便点了点头,让桃心扶着自己起来。
“阿嫂呢?”出了屋,贺秋浓问向一旁的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