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认怂,许永嘉耸了耸,想起小时候见到的那个小娃娃,抿了抿唇道:“也罢,我替你劝劝就是了,但也别抱他打的希望,太子想要的东西,惯来是劝不好的。”
贺屿安闻言替许永嘉斟了杯酒道:“那有劳二皇子了。”
难得空闲,几人在樊楼又饮了几杯酒,直到日暮落下才各自归府,马车笃笃前行,天几乎擦黑才到国公府门前。
姜笙早早的便沐浴好了,身上也涂好了药膏,本腰酸背疼的筋骨,一下午的休憩确实舒缓了不少,人还未回,姜笙不好独自用膳,便叫小厨房送些甜点来,甜点刚送到,贺秋浓便也脚步欢快的踏进了灏郎阁的院子。
“阿嫂!”还未进门就是一身清澈响亮的呼唤。
姜笙正用着甜点,闻声一个不防便噎了嗓子“咳咳”个不停。
贺秋浓忙要上前,身边便忽闪过一道身影,回过神来便见自家兄长不知何时竟回来了,她顿下脚步看了看身后,这是在哪修炼的无影脚,怎这般神出鬼没?
贺屿安轻柔的拍了拍姜笙的脊背,倒了杯温茶递到她嘴边,看着她用下,这几个动作生是看的贺秋浓眼睛发直,愣在了原处。
见她缓了过来,才抬眸看向贺秋浓,皱了皱眉头道:“来有何事?”
眼里头的不耐烦近乎近乎写在了脸上,贺秋浓哽了哽喉间,上前一屁股便走在姜笙身侧,抱着她的手臂道:“我独自用膳太寂寞了,想来找阿嫂一起用膳。”
一声“阿嫂”让姜笙面颊微微发红,自入府以来,她从来都是一口一个浓姐姐,贺秋浓一口一个小笙儿,这突然称呼与辈分的转换,让她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过来。
贺屿安闻声倒是很受用,连带着看她都顺眼了许多,面色虽好了拒绝,但仍旧写满了不欢迎:“你屋里没饭吃?若是寂寞便去陪母亲,父亲今日公务繁忙还未归,母亲也是一人用膳。”
贺秋浓闻声一脸的拒绝,撅了撅嘴道:“我今日一整日都陪着母亲,这才从母亲那出来,她嫌我烦,不愿我在那呆着。”
“我也嫌你烦,快走!”贺屿安手仍旧按着姜笙的背,坐在她身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
贺秋浓闻声却是不肯,抱着姜笙的臂膀摇了摇就是不愿意松手:“阿嫂不嫌我烦对不对,如今这灏郎阁又非三哥哥一人的,阿嫂要留我难道还不成了?”
贺屿安闻言挑了挑眉,看向姜笙语调略扬的“嗯?”了一声。
贺秋浓也眼巴巴的看着她,夹在他们兄妹之间,姜笙有些左右为难,看了眼贺屿安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楚楚可怜,贺屿安深吸了一口气,忽的凑近姜笙道:“你既要留便留,只是,有些帐我们晚些再算。”
帐?什么帐?姜笙心下一动,有些迷惑。
“你们在窃窃私语说些什么呢?”贺秋浓见他两个当着她的面咬耳朵,按难不住心中好奇忙问道。
“没,没什么.....只是夫君与我说些你爱吃的菜,让我叮嘱小厨房准备,留着一块用膳吧。”
他会那么好心,贺秋浓很是怀疑,但姜笙既这么说,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要能留下来用膳就成,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用膳间,贺秋浓拿着碗筷似想起了什么,忽的凑近姜笙像是在瞧什么。
“怎么了?”姜笙问道。
贺秋浓眨了眨眼睛,从怀里掏出枚药膏递上:“阿嫂换衣裳啦?我早上见你颈间被蚊虫叮咬,红的厉害应当很难受,这药你收着,效用很神奇的,涂上以后便不痒了,消肿也很快的。”
姜笙笑容忽的有些僵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捏着汤匙的手颤了颤。
贺屿安勾了勾唇道:“被蚊虫叮咬的?”
贺秋浓点了点头:“是呢,我今日巧了一眼,很严重呢。三哥哥你们夜里要用些香驱蚊才好,不然阿嫂夜里头怕是要被蚊子吃了。”
贺屿安看向姜笙,嘴角带着颇具深意的笑:“那怕是无用的,这蚊子是驱不走的。”
“什么蚊虫这样的厉害,用香都熏不走吗?”
贺屿安挑了挑眉头道:“你该问问你阿嫂,这蚊虫厉不厉害.......”
“嗯?阿嫂......”
这分明是在揶揄她,姜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给贺秋浓夹了个糕道:“夏日的蚊虫都毒得很,莫谈这个了,你尝尝这个,味道很好的。”
贺秋浓被岔开话题便没再继续,点头专心用起饭了,用完膳本想在赖在这跟姜笙玩会的,却被贺屿安提溜着脖子扔了出来,她气得叉腰站在门口大骂贺屿安过河拆桥云云的。
贺屿安伸手屏退了服侍的丫鬟,“吱呀”一声便将门关上,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姜笙:“夫人方才说夏日的蚊子都很毒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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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逃跑
姜笙的心咯噔一下, 抓着衣襟一步步的往后退,摇了摇头道:“浓姐姐说笑的, 这才入夏哪来什么蚊子?”
“是吗?”贺屿安一步步的靠近, 面上似笑非笑,一双幽深的眸子闪烁的盯着姜笙看,明明天还未黑透,却带着寂夜的幽惑:“可我怎觉着, 这话你好似是在骂我呢?”
姜笙呵呵一笑, 摆了摆手:“没有, 夫君定是误会了, 浓姐姐她只是.....”
“嘭”一声, 退无可退,她抵在了圆桌前,手无措的搭在上面, 红着一张脸看他。
不过两步,贺屿安便走到她跟前, 募的抬手抚上她的脖颈,准确无误的摸到了红色衣襟下的斑斑印记,姜笙几不可微的躲了躲。
男人挑了挑眉头, 轻抬她腰间,她便被抱到了圆桌上坐着, 细腿摇晃碰不着地, 凑近她耳畔道:“可记得,方才说要与你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