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于陆然目光却是极为坦然,眸光淡淡的,对于姜笙过得貌美只惊艳一瞬便恢复如常,而后眸光却是在贺秋浓面上划过。
姜笙闻声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当贺昱关心她的身子,莞尔道:“已好清了,表哥放心。”
贺昱点头问道:“你们怎在这处,祖母呢?”
贺秋浓忙道:“祖母在厢房小睡片刻,这时候估摸着快醒了,我们需得回了,祖母醒来不见我们该着急了。”
“既怕她着急,你怎还在这处偷吃?”太子目光看了看那光了的食盘打趣道。
贺秋浓呶了呶嘴,刚要辩驳就听贺屿安道:“还不回去?愣着作甚,是皮子痒了?”
“回了,回了,这便走。”贺秋浓闻声忙拉着姜笙小跑着离去,连食盒都来不及管。
叫搅了好事,太子颇有些不满的看了眼贺屿安,他这是铁了心思不叫自己接近阿浓,他叹了口气,又觉无可奈何,到底是要再下一剂猛药才可。
并未再与他计较,回头看向许永嘉道:“方才那位,便是贺昱的表妹,名唤姜笙,他父亲你兴许还见过,姜稽。”
许永嘉脑海中浮现出一人模糊的样貌,他点了点头:“有些印象。”他顿了一下忽的意有所指道:“那她算是官家女子?”
此话一出,在场皆是一愣,太子立时察觉出他的意图笑着道:“虽他父已故,但当时已落官职,自是官家女子。”太子顿了一下又意有所指道:“她性子不错,温善的很,生的又极其貌美,自及笄后,京中求亲者不知繁几,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榻破了,当真对得起好女百家求。”
许永嘉只淡淡笑了笑,眸光仍看向她们方才奔去的方向迟迟未收回:“确实生的不错。”
盛阙眼眸一眯看向了贺屿安,却见贺屿安并未看向自己,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了贺昱,其中复杂,盛阙有些看不透。
作者有话说:
二狗子又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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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答应
山间有风吹拂而过, 青竹松涛擦擦作和,金色夕阳洒在国寺无言下, 显出分外安和, 贺屿安负手看着太子与二皇子的马车渐行渐远,人影被夕阳拉的斜长,眸光似渐暗的天几度深沉。
贺屿安转眸看向贺昱,眼眸冷若寒霜。
贺昱似有所察觉, 转头看向他, 语气谦和温润道:“三郎有话要讲?”
贺屿安眯了眯眼睛未说话, 等了片刻贺昱嘴角微微勾起道:“若无事我先告辞了, 大理寺还有事, 便先走了。”
盛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纳罕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也不问问,二皇子的意思他就瞧不出来?”
贺屿安睨了他一眼,语气似不大好:“轮得到我问?”
盛阙闻声却是默了, 说的也在理,毕竟亲表哥还在, 再论也轮不到贺屿安操心,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兴许他也着急,也罢, 也罢啊。”
折扇敲肩,边走边感慨, 而后翻身上马:“走咯!”
贺屿安抿了抿唇, 回身看了眼寺庙,而后才利落的翻身上马,两人并驾骑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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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下, 日头西斜, 国公府女眷皆相携出了国寺, 姜笙看了眼前头的谢婉,咬了咬唇对身侧贺秋浓道:“姐姐,今日我想与姨母乘一辆马车。”
贺秋浓一顿,顷刻间便了然姜笙的意思,见她眼神坚定,便点了点头,朝着长公主的马车走去。
姜笙上前掀开车帘,看了眼谢婉而后撒娇似的道;“笙儿与姨母乘一辆马车可成?”
谢婉愣了一瞬,便欣然笑了笑,拍了拍身侧的空位,拿了软垫铺上:“哪有什么成不成,快来,我巴求不得事情。”
回府的路程约莫一个半时辰,马车上,姜笙撇着手中的茶沫,垂眸思索着该如何开口,谢婉见她似有什么心思,拉着她的纤细手腕:“怎么了这是,可是谁欺负你了?说与姨母听,我定然给你出气。”
姜笙抬头,清凌凌的眸子里映的是谢婉担忧的脸,方才好不容易琢磨要说的话,又卡在了候间。
谢婉等了半晌见她也不说话,募自忽叹了口一气,从袖下拿出一枚折叠好的黄符放在她手心,姜笙微怔,有些不解的看向谢婉。
“这是平安福,早前便想求的,只是你一直在我身侧,我护得住你,这东西倒也不需要了,可以后.....你的心思我知道,若是想回去,就回去吧。”
姜笙身子几不可微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姨母!”
谢婉勾唇笑了笑,眼里头皆是不舍,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发道:“本想再留一留你,替你挑个如意郎君,送你出嫁,见你儿孙伏膝,替你母亲好好照顾你。”她顿了一下又道:“但这几日见你,我也看明白了,你终归是舍不下锦州,虽说国公府不短你吃住,但你呆着也并不自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样子我皆瞧的见,那我便不留你了,你既想回,便回去,你已及笄,再不用像之前一般受人钳制被人蒙骗,便是锦州你呆不住了,来姨母这,也使得。”
姜笙已泪眼朦胧,似决堤一般倾泻而出,珍珠一颗颗落在地上,咬着红唇道:“姨母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婉拿帕子替她擦了擦泪:“早前便知道了,锦州的地产你一直未动,每年的账簿你都细细批注核对,我便知晓你自始至终都存了心思要回去。”
姜笙抿了抿唇,不住的抠着掌心愧疚道:“若非姨母,姜笙或早已死在了安城......”
“你莫要生这些莫须有的负担,我又绑不住你,你想回便回,若是换我是你,我也会回去,莫自责,可定好回去的日子了?”
姜笙点了点头,红唇轻启:“未恐夜长梦多,一个月后便走。”
谢婉未想到会这样早,但即便再不舍也知道姜笙的说的有理,无奈点了点头:“也好,早些走好,春日行路不大热,赶在夏日前到少吃些苦头。”
姜笙捏着手中的平安福,忽而端正面对着谢婉低头磕拜,谢婉一愣正要去扶她,却听姜笙道:“姨母待我,宛若亲身,为我殚精竭虑情深似母,于我大恩大情,姜笙此生谨记,你待我若母,我可否喊你一声娘亲?”
谢婉看着面前的姜笙,手滞在半空中久久未收回,眼眸发红渐湿,长久后听她应了一声“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