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是为了谁,贺秋浓倒是不害怕了,只见她忽然抬头直视着他道:“这事儿还与你有些关系呢!”
贺屿安已经失去了耐心,几乎从牙缝里咬牙切齿的道:“说,我倒是要看看,怎么个有关法”
“是姜笙,她昨日为了给你送东西,从那么高的围墙上跳了下去,一不小心便崴到了脚,那小脚肿的跟个萝卜似的,看的可叫人心疼呢,我一时良心不安,寻不到你,只能硬闯你药阁,我也自知,我这回确实错的离谱,这样吧,你罚什么我都认,只是这事与姜笙无关,你莫要怪他!”
贺屿安却是轻嗤了一声:“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有一身的义气.”
贺秋浓却是挺了挺腰板道:“我对旁人可没什么义气可言,唯独对待姜笙,你都不知道那小丫头实在可怜,又乖巧的让人心疼,我难得有这样一个好妹妹,怎能不掏心掏肝的对她?你说对不对?”
贺浓秋自始至终一颗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已然做好了时刻准备逃跑的准备。
只要他一发怒,神情稍不对劲,她便拔退就跑,却没想到她等了半晌,却见在他那几乎要爆发边缘的脾气渐渐的消散下去。
贺浓秋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哥哥要罚我什么?你说吧,你莫要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别人,怪瘆人的,我胆子小,你莫要吓我!”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写了两万字.....
第9章 惩罚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贺屿安说罢,甩了衣袖便离去了,他已整整三日未梳洗过了,早已嫌弃自己到无可抑制。
贺秋浓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幻听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发怔,又不妨心喊道:“三哥哥,你这是不追究了?”
贺屿安脚步一顿道:“你既皮痒,不罚你你好似心不大安。”
贺秋浓:“.......”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真的是这样子。
“追暮有一月未洗了,那便交由你来,好好涮洗,连马蹄都给我搓干净了!”说罢,也不戴贺秋浓反应,抬脚便离去了。
追暮是贺屿安的马,是匹皇帝亲赏的汗血宝驹,这个尧京唯有这么一匹,只是性格难驯,当初太子曾想驯服,未曾想几番被甩于马下,太子虽喜爱万分,无奈只能割爱,贺屿安初初也不想接手,只是皇帝既赏,他也不能不收,一日两驯,起初这马常甩他落地,他便扬马狠鞭,它不服教,他便更狠厉驯,一来二去,贺屿安便摸透了那马的性子,才渐渐将他驯服在手,如今,那马除却贺屿安外,再无人敢碰。
毕竟不要命的,唯有贺屿安一人,是故即便那马三月未洗,便是臭了都无人敢管,如今要贺秋浓洗马,无非是要狠教训她。
贺秋浓坐在姜笙床头,托着小脸止不住又唉叹了一口气。
姜笙刺绣的手不住便抖了一下,无奈抬起头来,看向贺秋浓道:“浓姐姐,你可是在为什么事发愁?”
“啊?没有啊,哪有什么事情.....”她话是这么说的,可面上却是愁容满布。
姜笙将手中的刺绣摆在一旁,端起脸严肃的看向她道:“姐姐,你今日已唉声叹气七八回了,我便是再傻都能看出来,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叫你如此发愁?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出出主意呢。”
贺秋浓撅着红唇道:“没办法的,旁的事倒也就罢了,可是追暮....欸?”
贺秋浓惊觉自己嘴快说漏了,忙停了下来,可姜笙却是发现了,忙追问道:“追暮?是人吗?”
贺秋浓看了一眼姜笙,叹了口气,索性和盘托出,与她说清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烦恼至此。
姜笙越听着眼眸睁的便越大,直到如今,她才真的相信,贺秋浓所言的“兄妹之情甚缺”的话了,不禁讶异:“这么危险.....姐姐你还是莫要去了吧。”
贺秋浓又托起脸,一脸的无可奈何:“不洗不成啊,不然不知道他还要想什么法子折腾我呢。”
转头见姜笙琉璃般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不禁宽慰道:“无事,左不过被揣上了脚,我躺在床上一两个月,他解解气,也就过去了!”
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姜笙更觉得匪夷所思,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怎能如此儿戏,她虽未见着那马,但就听方才贺秋浓所言,也知定然凶悍异常,被它揣上一脚,何止是躺上一月这么简单。
如此一来,倒是让姜笙有些心有不安,毕竟,浓姐姐是为着她闯的药阁。
她思索了片刻,下了狠心道:“那我与姐姐一起吧,若是,若是那马儿发起凶来,我,我或可能帮衬一下,喊个救命什么的,也....也行的。”
这回贺秋浓想也没想就摇头否认:“不成!你不许去!”
姜笙闻言却是异常坚持,伸手拽住她的衣袖道:“我定不给浓姐姐添麻烦,姐姐带我一起吧,毕竟这事是因为我而,我,我怎能置身事外呢!”
这话是说的没错,可贺秋浓看了眼姜笙的小身板,实在于心不忍:“你身子太弱了,那追暮又凶的很,它若是发起怒来,你不出两步必会被它追上,到时,我,我真的救不了你!”
这言下之意,确是担心她的安慰,姜笙也不是不识好歹,不禁道:“我知道姐姐是担忧我安危,但,但我也担忧姐姐安慰,这样,我,我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若是出事了,我立马去旁处找人来救姐姐,这样可成!”
贺秋浓被姜笙求的心软,到底是点了头,看了眼她已经消肿的脚丫子不确定问道:“你伤可好利索了?”
姜笙忙晃了晃脚踝,若非大动会有些轻微的痛感,几乎已经好的差不到了。
贺秋浓道:“那,明日吧,你在养养。”她顿了一下又问:“对了,你可会骑马?”
姜笙点了点头 ,又摇了摇头才道:“父兄在时,曾教导过我,只是,如今我已有一年未骑过了,或许生疏了不少。”
贺秋浓曾问过贺昱关于姜笙的过往,多少知道些事情,见她眉宇有些伤怀,便知道她又想起往事,不禁咬了咬舌头道:“不怕,我再教你就是了,马场昨日刚好到了几匹新驹,我带你去挑挑,好像还有只通体白踏雪,不知还在不在。”
姜笙对骑马兴致缺缺,但见贺秋浓兴致甚浓心下也跟着高兴,点了点头迎和了一两句。
晚间,贺秋浓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半晌也睡不着,起身喊来丫鬟桃心。
“桃心,你去灝郎阁说一声,明日我去马场.....”
桃心了然,忙要去传信。
“等等!”
桃心又退了回来问道:“姑娘还有什么话要传?”
贺秋浓眉目轻锁,细细思索下才道:“说姜笙与我一同去,切记,务必要说姜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