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下雨地面湿滑,再不赶紧上去,他们有可能雨停前也别再想离开。
不再纠结,徐嘉宁翘着脚爬上闻朔的背,只是手里的树枝仍旧没扔掉。闻朔瞥了那根“拐杖”一眼,意味不明嗤笑声,惹得徐嘉宁脸颊发热。
“就是......就是方便走路用的。”她小声嘀咕。
揽住她的腿弯,闻朔把人往上托了托,直起身子挑眉,“我也没说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她在自作多情一样。
徐嘉宁闭着嘴巴不出声了,闻朔见人老实下来,让她紧紧搂住自己,然后抓住下来前绑好的绳索背着人往上走。
背着人爬坡对体能消耗极大,闻朔用力的手臂肌肉明显,额头开始冒汗,雨水和汗水顺着他冷峻的面颊滑落。徐嘉宁趴他身上,摩挲着抽出一张半湿润的纸,最后偏头给他擦脸。
“徐嘉宁,”手帕纸刚碰上,闻朔喘着粗气声音低哑:“你再乱动一下试试?”
小姑娘双臂双腿全缠在他身上,鼻尖萦绕着温暖清淡的沐浴露味道,闻朔一忍再忍才把身上那团火给压下去。谁知她半路上又擦汗招惹他,自制力险些被欲望彻底冲垮。
瞬间收回手,徐嘉宁僵住身体不敢乱动,老老实实任由闻朔把她背上去。
衣服湿透,两人之间虽然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但几乎和直接贴在一起没什么区别。背后被徐嘉宁蹭得滚烫,闻朔难耐着狠狠一闭眼睛,平复欲望后才继续往上走。
爬上来后,闻朔双手又重新托住徐嘉宁的腿弯,徐嘉宁犹豫着说想下来自己走路,但是又被闻朔轻飘飘一句速度慢给堵了回去。
凭借着不错的记忆里,他背着徐嘉宁走到一处高地,找到还算干燥的山洞后把人放了下来。山洞里面有不少枯枝落叶,应该是有人来过,把它们聚到一起后,闻朔从包里翻出藏好的打火机,轻松点燃火堆。
火光跳跃在脸颊上,徐嘉宁被冻僵的四肢逐渐开始回暖,她对着双手呼热气,白着脸来回撮,等手心热乎乎以后,才发现闻朔背对她,半蹲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好奇想出声问,但考虑后又觉得他们之间这样有些尴尬,索性就闭嘴一言不发,只是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最后一点一点着头睡了过去。
担惊受怕半天,加上火堆温暖,徐嘉宁身心俱疲,靠着凹凸不平的石壁倒也睡得安稳,小腿被人抬起也毫无知觉。
环境恶劣,闻朔就地取材给徐嘉宁的脚踝做了个简易固定架。他捡来几块勉强能用的木板,又用石片划开裤子撕下几条布料,最后抓着徐嘉宁的腿肚给她缠好。他动作轻得过分,缠布带也格外谨慎,没缠一次就朝徐嘉宁看,确定她没被疼醒才低着头继续缠。
缠一圈看一眼,他漆黑的眼眸满是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
背包布料防水,闻朔拿出瓶矿泉水给徐嘉宁冲洗伤口,又用碘伏一点点沾伤口。带的创可贴不算多,他只在伤痕较深的手背贴了几个。
大学时被胡杨他们强拉着加入野外生存协会,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
做完一切,他又冒雨出去转了几圈,挑挑拣拣找到一堆还算干燥的生火材料,放在烧得正旺盛的火堆旁慢慢烤干。
坐在睡着的徐嘉宁身旁,他仰头靠在石壁上,找出根还凑活的香烟点燃,望着雨滴顺着山洞口淅淅沥沥落下。
只要这雨不停,他和徐嘉宁大概率离不开孤岛。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最后自嘲扯了扯嘴角。
现在的他,也就只能这样才能勉强靠近徐嘉宁几分。
徐嘉宁再次醒来是下午四点钟,她脖子睡得酸痛,揉着后颈时凉风吹过,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她半闭着眼睛小心翼翼挪动受伤的脚踝,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木板结结实实固定住了。
连身上的伤口也仔细处理过。
火堆噼里啪啦,火苗跳跃烧得旺盛,旁边摞着一堆枝叶,捡来它们的人却不知所踪。
起身时身上有衣服滑落,带着股薄荷味,是闻朔的一件薄外套,也不知道大热天为什么能想着带上,但盖在身上睡着的确不太冷。
她有些饿,抓起手边的面包慢慢咬着,噎到难受才会拿起水小小喝一口,生怕离岛前把水源挥霍光。
出发前匆匆忙忙,手机没充满电就上岛,现在已经停电关机。她下巴支在膝盖上无所事事,只是盯着火堆看。
起初也只是觉得无聊,但时间一长又生出些无处安放的惶恐。徐嘉宁心脏剧烈跳动着,思绪万千,四肢冷得有些发麻。
直到一小堆奇奇怪怪的果子摊在她面前。
“雨一时半会停不了,”闻朔随手扔了几根树枝,见火堆又烧起来拍了拍手,“面包带的不多,吃点这个垫垫。”
半天没听到人声,他疑惑转头看向徐嘉宁,却看到她眼尾泛着点红,盯着受伤的脚踝发呆。
以为她脚疼,闻朔走过去抓住她的小腿,声音低沉:“哪里绑紧疼了?”
仓皇伸回腿,他掌心的薄茧划过她的皮肤,引起战栗。徐嘉宁拿起洗好的果子,面容平淡道:“没事。”
果子入口清甜,虽然带着点酸涩却也算是好吃。连续吃了两个后,见闻朔没吃,她把剩下的推给他,“你不吃吗?”
闻朔说他回来前吃过,但徐嘉宁也只是再拿走两个,其余一点没碰。
“你要是不吃,我就扔了。”闻朔懒散坐下来,拧开矿泉水喝了口。
最终果子还是全进了徐嘉宁的肚子里。
雨还是下个不停,徐嘉宁和闻朔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但大多是闻朔再说,徐嘉宁只是认真听着,偶尔才会说几句。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徐嘉宁昏昏沉沉又开始犯困,她打了个哈欠问:“今晚怎么办?”
夜里很冷,火堆最好一直烧着,也就需要时不时有人往里面送树枝。
闻朔闻言漫不经心一笑,唇角勾了勾问:“那你说怎么办?”
暧昧不清却又撩人的腔调,是他一贯的作风。
徐嘉宁差点被口水呛住,耳朵有些发热,她清了清嗓子稳声说:“火堆不能灭,我们轮流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