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一直搞不明白,你怎么突然要去海市,还弄了个慈善活动的噱头。”程越说着说着恍然大悟,从办公室椅子跳起来,“卧槽,你他妈公费泡妞?”
“兄弟在这里拼死拼活工作,你带着人出去浪?”
闻朔挑了挑眉,“这不你自己选的吗?”
“我自己选的,”程越冷笑,掰着指头和他算旧账,“哪个狗和我说管公司容易,搞技术难的?”
闻朔淡笑不语,当时他懒得处理公司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心搞研发,最后说来说去就把程越绕了进去。
“反正是你自己选的。”他说。
程越那边暂时有事处理,搞定之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一惊一乍说:“我记得嘉宁妹妹有男朋友,你不会要追人家吧?”
像闻朔这种眼高于顶又狂妄骄傲的人,放下身段追人已经够让人跌破眼镜,这是还准备抢人?
为爱......做三?
程越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是,这世上女的也不少,你偏偏要去抢有夫之妇?”
闻朔轻啧一声,警告道:“成语不会用就闭上嘴。”
还没结婚呢。
琢磨一阵子,程越嗓音正经不少:“我说哥们儿,如果,我说如果......”
“她以后真结婚,你打算怎么办?”
屋内没开灯,闻朔头颅低垂着没吱声。他手臂自然垂落在床侧,手指动了动,似乎还能感觉到小姑娘皮肤温热柔软的触感,只是快要消散了。
“都怪兄弟多嘴,你别介意......”
程越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准备说什么,又很快被闻朔打断。
“关你什么事儿?”
外面徐嘉宁拿着手电筒摸索过来,灯光不经意打过来,将闻朔平静无澜的脸割裂得破碎不堪。看到徐嘉宁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随口挂掉电话。
做大决定的还是闻朔,程越想着问问他后面准备怎么办,谁知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把电话撂掉。手机忙音响起,程越没说出口的话堵在嗓子眼儿,气得他暗骂闻朔十万八千遍。
*
闻朔浴室能正常出热水。
徐嘉宁来之前把裙子脱掉过,后来急着过来洗澡,重新穿上时也没仔细打理,衣服后面的拉链没有彻底拉到头,布料略微往外翻,露出些许白嫩的皮肤。她头发随意挽起,落了好几根发丝在身后,黑白纠缠透着抹欲色。
匆匆瞥一眼,闻朔喉结滚了几下,让她找地方坐下后就走进浴室,等到热水出来后才放人进去。
“有事叫我。”他在徐嘉宁进去前提醒。
抱着衣服没回头,徐嘉宁点头答应,随后门轻轻关闭。
浴室水声哗啦作响,在夜间安静的小屋内格外清晰,闻朔只觉得燥得慌。他摸出根烟咬在嘴里,打开电脑强逼着自己处理公司的事情。
越是硬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越是忍不住往浴室那里看。
卫生间的门是塑料门,中间四四方方一大块透明的地方用磨砂纸糊住,从外面看除了黄澄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偶尔勉强看清人影婆娑。
可是有时候,欲望一瞬间挑起,只需要这种朦朦胧胧的存在。
闻朔唇焦口燥,猛得合上电脑走出房间,闷头坐在台阶上抽烟,烟雾吞吐间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听见水声彻底停止,才把烟头扔掉起身回去。
进来时,徐嘉宁正坐在床角。她洗澡习惯开高水温,整张脸被水蒸气蒸得白里透红,嫩得仿佛掐一把就能出水。手上拿着毛巾,她正在一点点把身体上没擦干净的水分擦掉。
也许是看闻朔不在,她把短袖稍稍撩起一角擦着后背上的水珠,谁知闻朔突然推门而入,她吓得急忙放下衣服,毛巾跟着落在地上,沾上灰尘暂时不能用了。
闻朔显然也没想到,他手掌放在门把手上愣怔片刻,而后才徐徐跨步走入。眼前浮现徐嘉宁那一小截细腰,闻朔闭了闭眼睛,呼吸又深又慢,弯腰把落在地上的毛巾捡起来。
“再拿条?”
徐嘉宁伸手去接,结果拿过来时没拽动。毛巾另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攥住,她下意识抬眼看去,对上闻朔深不见底的目光,蓦然被烫了一下。
热风吹拂,她嘴唇发干舔了下,无意识的动作却是男人眼里的春色。
毛巾很快被松开,她接过后低头摇摇,说自己已经洗好了。
把衣服和毛巾放回房间,徐嘉宁和闻朔往海边的篝火晚会返回。
仍旧是寂静无声,徐嘉宁觉得有些尴尬和窒息,迟疑许久后问闻朔:“赵乾那件事情......对不起,他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闻朔顿住脚步,好笑地看向她:“又不是你说的,道什么歉?”
“我毕竟也算是带队老师,”徐嘉宁想了想说:“他出言不逊我也有责任。”
自嘲扯了扯嘴角,闻朔低声道:“算得还挺清楚。”
他有时候觉得徐嘉宁心软,又觉得她心狠。
心软到会因为他一条伤疤哭红眼,心狠到一声不吭扔掉他直接出国。
现在又用三言两语在他们之间划下不可逾越的界限,搞得他好像是外人。
继续往前走,隐隐望见海边的火光时,徐嘉宁藏在心里的话不留神出口:“你们公司.......赵乾为什么会说......”
“抄袭?官司?”闻朔双手插兜,将她未竟之语说出来,他挑了挑眉,风将他额前碎发吹乱,漫不经心道:“徐嘉宁,这种公司机密我只能告诉我媳妇儿。”
“还是说你在关心我?”
徐嘉宁沉默着不说话,只一味低头走路,她能感觉到背后闻朔灼热的目光,只是选择了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