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跟赵兰珍道,“我刚刚想过了,到时候农场的人找我做什么,不用布料布票,就给我布料的钱,加上粮食或者粮票肉票换布票,表哥就拿粮食和粮票肉票换布票布料,也就没事了。那些瑕疵,我也会跟大家伙说,布料便宜,他们肯定乐意的。”
赵兰珍这才点了点头。
后面颜东河颜卫安回来吃饭,就看到自家儿子的小弟已经跟颜欢说得火热,他们都插不上嘴。
旁边的赵成锡也是很少出声。
等吃完饭走的时候,颜红安已经跟颜欢谈好了好几项的交易和后面具体要做的事情。
离开后上了车,赵成锡才问颜欢,道:“你要了那么多粗棉布,是想做什么?”
那些粗棉布并不适合做衣服。
这个时候别人拿了布料上门做衣服收个手工费,这在农场是允许的。
或者别人拿钱拿布票顺便让你代个购再做衣服,这也没什么。
但自己做了东西摆出来卖,那是绝对不成的。
这也是颜欢要做裁缝而不能做点心卖的原因。
颜欢笑道:“我看花色很好,料子也结实,回头我就做些窗帘啊,电视套啊,布包啊什么的也很好。”
农场平时大娘大婶们出门都是随手挎个篮子,但挎个篮子放点食物或者出去摘个菜还成,出门串门子,或者去买东西,有些贴身的东西放在篮子里就不太方便了,又重又不好贴身收着,说不得放在哪里还被人摸了去。
颜欢就觉着做些布袋子挺好的,又好看又实用。
可以为了不同的用处,做不同大小款型的。
她笑道:“没打算卖,就先做几个送人。”
到时候自然就有人上门请她“做”了,她把已经做好的给他们自由选,不是更好?
赵成锡伸手拍了拍她。
他有时候会有一些念头一闪而过,那就是身边的这个,他的颜欢,真的是他查到的青州城的那个沈颜欢吗?
他跟战友确认过,那个沈颜欢千真万确,被沈家苛待着,却任劳任怨,沉默寡言,从不出声,当然能干是真的能干,做饭做点心做衣服,跟她现在能做的一样……可她这样的性格,哪里是半点能被人苛待还任劳任怨的?
但这样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不管怎么样,那些都过去了,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后面几天赵成锡就陪着颜欢逛西州城的几个百货公司,除了单子上别人预定的几种布料,又买了许多其他种的,还去了一趟颜家拿了颜红安不少收回来的粗棉布。
不过几天时间,家里就堆了好多东西。
赵成锡一句话没说,只要她喜欢的,就随她买买买。
颜欢晚上整理账目的时候就发现,可是花出去了不少钱。
赵成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拿着他的存折感叹,道:“先前我还说不拿你的钱,现在可是‘啪啪啪’的打脸,不过你放心,我肯定能赚回来给你还回去的。”
但没这些钱,她可要缩手缩脚好多。
赵成锡走过去扫了一眼存折,低头咬了咬她的脸颊,道:“现在还说这些?不都是你的?”
颜欢因为身体的原因,根本禁不住他的撩拨。
哪怕是她现在在算着账,但他这样洗完澡过来抱她亲她,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
她推他,嗔道:“我忙着呢,你现在怎么这样,说动手就动手的?以前你多正经,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两人领完证之后,他那样一个看着严肃古板完全禁欲的一个人,会是这样一个人……
她有时候想,她要不是体质特殊,是不是都受不了他这样的折腾……
“有看,”
他哑声道,“你不是喜欢身强体壮的男人吗?”
颜欢:???
这是什么逻辑?
不过,他用得着一直记着这个吗?
她瞠目,他却又吻着她,道:“我看你跟颜家那两兄弟倒相处得欢。”
颜欢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掐他:“……那是我哥!你不会还吃这种醋?”
赵成锡轻哼了声,手上一用力,她已经落入了他怀里,然后不及她反抗,已经抱着她去了卧室。
两个人忙忙碌碌一直到了大年三十才去的赵家。
这几天赵母高玉红好些次都想冲过去赵成锡那边,还是被赵穗和沈岫岫给劝住了。
赵穗道:“妈,你不是不知道二弟的性子,你冲过去有什么用?是跟他吵一架吗?他那脾气,你跟他吵一架,他可能就直接走了,年都不会回来过,反正他已经通知咱们,他已经结婚了,你也再不能在他前面先摆个酒,直接帮他把婚给结了。”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
而且赵成锡年不回来过有什么呢?亲朋好友哪个不知道他从小先是在老家住,后来在部队上住,过去几十年也没两次在家过年的。
大家都习惯了,你也就不能再因为这个指责他。
高玉红气得直喘气,她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东西!你说,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哪个不是听话孝顺有出息,做事有章法,就他,全身都是骨,行为乖张脾气大,人家说孩子不能让别人带,果然是这样的,养坏了的性子掰都掰不过来!本来想着儿子就已经这样了,好歹娶个称心的媳妇,结果,结果……”
说着心里一顿堵心,只觉得造了什么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