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和人对战时,这俩人用出这种手段,那还不斩人头颅如同切瓜剁菜?
元清杭悄悄把储物袋的口子堵住,把多多的脑袋按了回去。
对面,宇文离眼角瞥见他的动作,两人目光一接,心里均是雪亮。
两人心照不宣地同时微笑,宇文离道:“诸位放心,这术法得满足不少条件,自然不可能随便施展。”
元清杭悄悄往储物袋里丢了一小块烤肉,跟着点点头:“是啊,不然我们和宇文公子岂不是能呼风唤雨,天下无敌了么?”
宇文离先在篝火里添了特殊的香料,遇火即化,于人无害,可是一旦遇到造梦兽吐纳出来的灵息,就能迅速催人入眠。
元清杭刚刚在火光中瞧见宇文离手中的柴火形状怪异,才认出来那段香料,再一思索,便猜出了端倪。
试着放出造梦兽,让它对准商朗悄悄喷了几下鼻息,果然立竿见影地把人放倒了。
不过宇文离说的也没错,这种小术法看上去唬人,可是真的到了临战时,哪有时间给你生火燃香,等香料起作用后再放出造梦兽呢?
宇文离悠然道:“在座六人,只有少数的两人能做到。这就是我和黎小仙君赢了,剩下的四人都要罚酒一杯,明白了吗?”
众人都轰然叫道:“明白了明白了。”
商朗手快,在众人面前都摆上了一个小酒碗,挨个给剩下的几个人倒满了:“来,愿赌服输。”
商朗、木嘉荣、厉轻鸿都一饮而尽,只剩下宁夺端着酒碗,踌躇了一下。
他看了看元清杭那眼巴巴的模样,抬眼看看宇文离:“……能叫人代饮吗?”
宇文离笑眯眯的:“你问问大家,他们都同意,我自然也没二话。”
商朗和厉轻鸿同时脱口而出:“那可不行!”
商朗得意扬扬地摆着手:“男子汉大丈夫,叫人代酒好没意思。师弟你快点自己喝!”
宁夺无奈地看了看元清杭,一脸“我也帮不了你”的表情,举手扬杯,一饮而尽。
宇文离看向坐在他右手边的商朗:“商公子,该你了。”
商朗想了想,郑重道:“特殊的本事我没有,能说一件恐怖的遭遇吗?”
宇文离道:“自然可以。只要你笃定别人没有这样的际遇。”
商朗脸上一派神秘:“我十几岁时,有一次和师兄弟们一起外出,不小心掉了队,晚上一个人误入了坟场。当时又饿又累,倒在一棵树下就睡了,结果醒来一看,你们猜怎么着?”
篝火边的几个人齐齐看着他:“怎么?”
“我竟是躺在一座破坟边!”商朗得意道,“那坟不知被什么动物刨了,里面的尸体露了出来,我和一具尸体在一起睡了一夜,这够不够惊悚?试问还有谁?”
篝火堆边,几个人默默无语,神色古怪。
半晌,宇文离轻叹一声:“我十岁练习术法时,就已经和尸体共处一室,亲眼看着它们尸变。”
厉轻鸿面无表情:“小时候,我娘把我关在小黑屋中一整晚。屋子里有一个活死人。夜里他诈了尸,抓着我要拧断我的脖子。”
元清杭微微一笑:“哦,我师父教我抵御鬼阵时,曾把我困在一处坟场中,惊起的腐尸不算多,也就是四五十具吧。”
宁夺淡淡道:“师父曾接过一起民间除邪祟的委托,带着我外出历练。那一次,整座院子里,死掉的一家十几口尸体都摆在大堂,我就在大堂里守到了半夜。”
商朗:“……”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
只有木嘉荣脸色微窘:“我……我没遇到过这种事。”
厉轻鸿抬起眼看向他,声音轻柔,似乎满是羡慕:“木小公子真幸运,从小到大,都活得这么安逸。”
商朗做出夸张的痛苦状,猛地端起酒碗:“行了行了,我和嘉荣输了,我俩喝!”
接下来,他身边坐的是木嘉荣,木嘉荣想了半天,才矜持地道:“我呢,见过神鸟毕方。”
这一下,一群年轻人都惊呆了。
商朗狐疑地道:“真的假的?这种上古神鸟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早就死绝了吧?”
木嘉荣脸色通红:“我才没说谎。我们神农谷有片山林,最是灵气充沛。那一年我六岁生辰宴,你们也来做客的,山林里就曾栖息了一只火红色的灵鸟,只有一条腿。我亲眼看它在山林上空飞过时,带起了一串串火焰。”
他脸色略带腼腆,可却透着点儿骄傲:“我爹说,毕方就是一只单足。我爹还说,我生辰宴时各位仙长和友人都送了珍贵礼物,珠光烁烁,灵气漫天,想必才吸引到了灵鸟驻足片刻。”
宇文离赞许地感叹道:“木小公子身份尊贵,能一睹上古神鸟真容,真是莫大的福气。这我可没见过,我认输啦。”
元清杭大喜:“我们都没见过,输了输了,认罚喝酒吧!”
正要斟酒,一抬头,正看见宁夺和商朗的脸色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忽然,商朗爆发出了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毕方……毕方!”他笑得东倒西歪,忍不住猛地一拍木嘉荣的肩膀,“那是假的呀!”
宁夺眉头轻蹙,抬头看了看木嘉荣,有点不甚忍心的模样。
木嘉荣大怒,一把拍开商朗的手:“你笑什么?”
商朗笑得一口白牙在火光中耀眼无比:“那是风筝啊!你六岁生辰宴,师父带我们去盘恒数日。我们几个师兄弟闲着无聊,就扎了个红色大鸟风筝去林子里放,本来是两只脚的,结果被我不小心弄折了一只。”
木嘉荣目瞪口呆,脸色像是被人猛地打了一巴掌:“你……你胡说!”
商朗憋着笑,指了指宁夺:“你不信我,那你问问他嘛。”
木嘉荣咬住嘴唇,扭头看着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