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被看穿,懒得挪窝的戚白闻言撇嘴:
“反正待会儿都是要换床单的。”
声音里竟然还有那么一丝理直气壮。
待会儿为什么要换床单彼此心知肚明,江教授:“……”
理是这个理,但洁癖是不能接受在床上吃东西的,还是带汤汤水水的馄饨和面,最终戚白还是被江教授从床上挖了起来,坐在小圆桌吃他迟到许久的晚餐。
或许用提前了三四个小时的早餐来形容更贴切。
小圆桌有些矮,戚白坐着坐着身体就开始歪,等江教授洗了手出来,就见他两条腿一条屈膝盘着,一只踩在椅子上支着。
十分坐没坐相。
看着戚白如此随性的坐姿,清正守礼的江教授脚步一顿,随即略一拧眉。
“言言。”江鉴之走过去拍了拍戚白盘起的腿,再次提醒:“左腿不要盘着。”
医生说了,戚白现在的左腿最好不用力,也不能压,不利于恢复。
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如果不是刻意关注,戚白时常忘记自己腿还没完全恢复。
刚才在床上盘腿而坐已经被江教授提醒过一次了,再犯的戚白悻悻放下腿,嘴上还嘀咕:
“你刚脱我裤子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教授:“……”
说到这里,戚白像是想起什么重大问题似的,忽然抬头看江鉴之,一脸严肃:
“我腿没那么脆弱,先说好,这次你不许一直摁我腿了。”
江教授:“……”
时针已经滑过五点,开始只是两人太久没见猝然见面,一时情动难以自抑,但江鉴之到底不是禽兽,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没想再折腾一晚上没休息的戚白。
奈何戚白总把话题往床上拐。
床上的事拿到床下说,江教授眼里的不自在一闪而过,看戚白的眼神略带无奈:
“戚白。”
听见江鉴之叫自己大名,戚白把嘴里的小馄饨咽下去,原本大喇喇支着的右腿也放下,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在呢宝贝儿。”
江鉴之:“……?”
听着戚白飞扬的尾音和突然冒出来的新称呼,江教授神情明显一滞,看着他好半天没下文。
戚白望着噎住的老古板,明知故问:“怎么了宝贝儿。”
老古板大概是听不得这个称呼,窘得脖子颜色都深了一个色,盯着戚白好一会儿,丢下一个短促的问句。
戚白闻言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故意对江教授眨眨眼:
“我知不知羞你还不知道?”
“……”江教授抿了下唇,不说话了。
戚白继续呼噜小馄饨,心里的小人得意比‘耶’——
调戏老古板,首战告捷。
***
一个人把馄饨和面都解决完后,心满意足的戚白四肢舒展地躺在床上,对刚收拾完桌子的江教授勾勾手:
“来,宝贝儿,主动点,别因为我是个老流氓就怜惜我。”
戚白: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宝贝儿江鉴之:“……?”
面对老流氓的盛情邀约,江教授走上前,脱掉外套,在某人闪闪发光的期待注视下掀开被子,然后——
用被子把戚言言裹成了戚卷饼。
还是带馅儿的那种。
戚白:“?”
戚白艰难把脑袋拱出被子,瞪大眼看江鉴之:“你做什么?”
戚卷饼很不满意江姓摊主摊饼的手艺,他认为自己今晚应该是被正面这样这样,又反面那样那样的煎饼,而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卷饼。
江鉴之在戚白身边躺下,把他整个饼抱在怀里,左手轻轻按了按他后脑勺,回:
“什么都不做,睡觉。”
戚白:“……?”
馋你身子这么久,我姿势都摆好了你跟我搁这搞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