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鉴之不认为自己可爱,从他三岁起,这个词好像就跟他沾不上边了,倒是手机那端的人……
江教授还记得在咖啡馆,对方强装镇定时泛红的耳尖。
和江鉴之聊了两句,戚白心情明显好多了,回到别墅面对戚瑞山的质问,他还能笑眯眯的反问回去:
“你管我?薄凝南还不够你管吗?”
又把戚瑞山气得够呛:“小畜生……”
戚白神色不变:“我是小畜生,你呢?”
小畜生的爹自然是大畜生,一旁有人听不下去了:“戚白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爸说话呢?”
戚白奶奶冥寿加上过年,已经有几位关系亲近的亲戚到了,正坐在客厅吃着瓜子聊闲天,见戚白和戚瑞山父子两针锋相对,站出来说话:
“再怎么样,他也是你爸爸。”
就在这时,一旁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哥哥。”
戚白太阳穴一跳,顺着声源看去,就见餐厅边,薄凝南端着果盘正看着他,一副要过来又不敢的模样。
戚白登时笑了,指着薄凝南问刚才说话的那个亲戚,语气十足嘲讽:
“我爸爸?就是离婚一年,带回来个三岁小姑娘喊我哥哥的爸爸?”
被他指着的薄凝南肉眼可见的抖了抖,薄英英听后眉头一皱,没等她开口,已经有人替她说话:
“凝南是英英的孩子,跟你爸没关系,你这孩子,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你怎么就不信呢?”
戚白冷哼一声:“她姓薄难道就不是戚瑞山的种了?”
说完后戚白转向戚瑞山,轻飘飘问:“不如去做个亲子鉴定?”
就薄凝南那张比他还像戚瑞山种的脸,跟着薄英英姓就能扯来当遮羞布了?
满屋都是亲朋好友,十几年前的旧事大家心里门清,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扯开了说,便只能和稀泥,让戚白别多想,让他认死薄凝南不是戚瑞山的私生子。
心照不宣,这样大家面上都过得去。
陈年旧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戚白明晃晃说出来,戚瑞山脸色胀得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抖着手让戚白滚。
戚白丢下一句‘明天后,你求我都不会回来’就上了楼。
戚白太久没回来,亲戚都不知他成了这副模样,一时哗然:
“行事如此乖张,也太出格了。”
“还有那头发,搞艺术的都这么特立独行?”
“这孩子以前不这样啊,现在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
戚瑞山觉得这次打电话叫戚白回来就是个错误,这个小畜生,就是想气死老子!
等大家议论得差不多了,戚瑞山也缓过气了,薄英英拍拍还发抖的薄凝南肩膀以示安慰,随后才换上自责的表情出现在人前,扶着戚瑞山的胳膊让他消消气:
“是我考虑不周全,我该带着凝南出去住两天的,只是母亲冥寿比较忙,我给忙忘了。”
众人纷纷出声安慰,戚瑞山就瞪她: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为什么要出去住?要出去,也是他滚出去!”
薄英英摇摇头,咬唇不说话了。
***
第二天,戚白奶奶冥寿,大家有条不紊准备贡品食物,跪拜上香。
昨天那一出给众人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大家都担心一点就炸的戚白还会作妖搞砸冥寿,好在对方虽臭着脸,但也安分守己没再闹。
席间戚瑞山因太过想念戚白奶奶,抱着遗像流泪不止,有人跟着抹眼泪,而戚白冷眼旁观。
他还记得奶奶当初是因为什么气急攻心突发脑溢血。
但显然这些人忘了。
过两天就是除夕,冥寿结束后大家纷纷告辞归家,这栋别墅短暂热闹一天,又重归平静。
戚瑞山惺惺作态的模样让戚白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上楼拿了行李箱就准备走。
戚瑞山开车送客不在家,薄凝南回房写寒假作业,一楼就只有薄英英。
见戚白要走,薄英英并不意外,只是道:
“凝南是你妹妹,她只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
戚白停下脚步看她:“她是无辜的,你呢?”
“你知道的,我也是受害者。”薄英英平静地抬手捋了一下脸侧的发丝,不躲不避地看着戚白:
“我是985大学建筑系毕业,有一个谈了三年的男朋友,如果当初实习时不是成了你爸的助理,我现在应该是个建筑师,还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戚白神色冷漠:“你当时不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嫁给人渣为对方生儿育女,我该夸你吗?”
薄英英听后笑了一声,轻声问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