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意味,他们心照不宣。
临清筠裹着热.意的呼吸逐渐流连至江殊澜颈侧,在她白皙的玉颈上印下深浅不一的红痕。
窗外的焰火仍不断绽放,烂漫而肆意,明明灭灭的光芒透过窗棂映照在两人身上。
一室静谧中偶有暧.昧的低.喘与呜咽响起,寝殿内龙凤烛的火光颤颤巍巍地摇晃着,似是羞于瞥见窗边那两抹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喜烛燃了整夜。
*
帝后大婚,京都城中接连数日都处处洋溢着喜气,朝中官员也可休沐三日。
但到了第四日,江殊澜寅时醒来,却发现临清筠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一直阖眸拥着她。
“上朝要迟了。”江殊澜慵懒地蹭了蹭临清筠的胸膛,柔声提醒道。
江殊澜早早醒来是想为临清筠整理仪容,陪他一起用完早膳后再送他去上朝。
但似乎只有她记着今日该上朝一事。
临清筠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角,低声道:“不想去。”
见他黏黏糊糊地赖在她身边,像是不愿去书院所以正在撒娇的孩童,江殊澜失笑道:“不想去也得去。”
“否则若传出去,世人还以为是我引得君王不愿上早朝,以为我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后。”
临清筠吻住她,如愿让江殊澜被亲得喘不过来气时才稍稍退开,含笑道:“的确是你引的。”
江殊澜含羞带嗔地凝了他一眼,辩驳道:“我什么都没做。”
“我知道,”临清筠埋首于她颈窝,声音如叹,“若你真的稍加引.诱,我可能会真的再也不愿上朝。”
面对江殊澜时他总是重欲的,若不是顾及着江殊澜还在服药温补身子,临清筠恐怕真的很难克制。
“昏君才终日沉迷于女.色。”江殊澜打趣道。
“的确如此,”临清筠点了点头,“但夫妻之间不算。”
江殊澜无奈地哄他:“等你上完朝,我去兴庆殿陪你批阅奏章?”
这几日虽不必上朝,但仍有很多事需要临清筠处理。后宫一应事务也都亟需梳理,是以江殊澜会去兴庆殿,陪在他身边做自己的事。
临清筠抬眸看她,得寸进尺道:“下午也陪我?”
江殊澜点了点头,柔声道:“我今日都与你待在兴庆殿。”
“很多宫殿都不住人了,需要精简宫人数量。行宫那边安置了不少人,各项花费也得理一理。”
即便不去兴庆殿,江殊澜也会在延宁宫离处理这些事务。是以临清筠不召见大臣时江殊澜都可以陪在他身边。
江殊澜前日也得知,临清筠特意在兴庆殿为她准备了书桌与案几,她平日里惯用的笔墨和纸张也都有。
“辛苦了。”临清筠温声道。
“女官中有些得力可用的,我让夏问拟一个名册给你。”
之前李氏的大宫女花艾被临清筠的手下替换,这几年里也把宫里女官的性子与能力了解得很清楚。
江殊澜笑着说:“多谢夫君为我排忧解难。”
“若有什么不想做的事便交给下面的人或是我,”临清筠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累着自己。”
江殊澜知道他是心疼她,但江殊澜不愿让他担心,且成婚之前她便做好了会承担更多责任的准备。
她会像她母后一样,在与爱人彼此陪伴的同时,也做一个称职的皇后。
是以江殊澜语气轻松地揶揄道:“做皇帝不够累吗?皇后的活儿也要一并做了?”
临清筠拥着她,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摩挲着她光洁的脊背,眉目沉敛,没说什么。
他知道江殊澜喜读游记,想游遍世间壮美山水,但她今后却只能陪他住在深宫里,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
春闱后临清筠会对朝中官员的官职进行调整,而为了考察地方吏治,今年秋时还会有一次南巡。到时临清筠会带着江殊澜一起,忙里偷闲,去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
他想让江殊澜永远留在他身边,却不愿亲手把她关进笼子里,让她失了那些鲜活与明媚。
世间最美的玫瑰若少了阳光和雨露则会变得黯淡。
临清筠不会让江殊澜变成那样。
*
春闱之前,因着临清筠的铁血手腕,恩威并施,大启的朝堂很快便安定了下来。
许多大臣被贬谪、罢官的同时,也有长期不得志的官员被调动到更合适的位置。
而殿试之后,临清筠从这批考中的士子中觅得了更多德才兼备的人。经官员选拔考试后,这些人便弥补了朝中官员的空缺。
有前世为帝王的记忆,临清筠处理很多政事时都更加得心应手,且能未雨绸缪,但大多数时候仍是忙碌的。江殊澜便时常去兴庆殿内陪他。
很多时候两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殿内一片安静,只在一起商谈某些事时才会说话。
若没有提笔写字,只是翻阅着什么,他们便会牵着手,偶尔下意识揉.捏对方的手指,默契而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