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你是个什么东西。”谢安冷笑一声,呸了一口,杨宁脸色很是难看,“还敢狡辩?”他忍无可忍,提高了声调,“还以为自己是个东西呢?早他妈是个被人穿烂的······”
“杨宁!”
出声的人,是杨珩。他面色沉的像是冰,冷眼道,“杨宁,这案子,交给你来审?”
杨宁自然不敢,杨珩是主事的,又有一个有权柄的爹,往小了说他弟弟的事他还指望杨家报仇,往大了说他这杨家的旁支整个一脉都指望着杨珩家,而杨珩身份贵重,哪里是他能开罪的。
到底有一层亲戚关系,杨珩再瞧不起这东西,也没有显露出来,只是眉头皱了几分。
“不是我。”谢安平缓地扫了杨珩一眼,他们再问什么,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杨珩站了起来,“谢安,你这样的人大概还没尝过什么重刑,还能这样倔强。”
“你可以试试。”
”谢安!“
杨珩死死盯着谢安。
其实,他父亲对于杨莘的事其实抱着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杨莘的事皇帝已经盖棺定论,但郡主天天在杨莘父亲身边哭闹,寻死觅活,杨大人虽然瞧不起杨莘,却打小长兄如父,是个疼爱弟弟的人,眼看弟弟一家因为杨莘的事要翻了天,所以谢安才落在了杨家手里。
杨珩是怕谢安被杨宁那混蛋欺负了,这才从他父亲那求来了资格,才能坐在这里。他是不信谢安害了小皇子的,他只是想把来龙去脉问清楚,只是看谢安的模样,早就把他和杨宁,和杨家当成了一丘之貉。
到底年少气盛,他忍不了谢安用那种眼神看他。
“都滚出去!”
杨宁狠狠瞪了谢安一眼,方才出去,等到这房间里只剩下了谢安和杨珩二人的时候,杨珩一步步的朝谢安走过来,死死掐住了他的下巴,逼着他与他对视,“谢安,我在救你。”
谢安忽然笑了声,然后垂着眼睛,连谢安自己都不知道,他有时候的神情,像极了容亁,尤其是漫不经心的模样。然而这些,旁人即使看到了,也是不敢往那方面想的。
“不劳烦您老人家了。”
杨珩面上便泛起了薄薄的怒气。
总是这样。
以前几个人一起厮混的时候杨珩就觉得,谢安这个人,看着一副多情的长相,实则无情的很。那时候谢安是什么人,哪个敢对他动心思?偏偏魏琅敢,尽管魏琅掩藏的很好,那时候的魏琅,也是他们那群人里最不惹人注意的一个。
那时候谢安总是偏向魏琅一些,得了什么好东西,也总说那魏琅没见过世面,扔过去给魏世子看看。杨珩哪里不知道谢安嘴贱的毛病。明明,一起玩的人里头,他最喜欢的是魏琅。
谁也没有想到谢家会出这样的事,也没有想到,到了最后,魏琅那混蛋竟然还对谢安一一他只要一想起来就想撕碎魏琅,而那时候心底又幼稚的想着,谢安也该看清楚魏琅的真面目了吧。
而魏琅做的事,又似乎隐隐给了他一种暗示,魏琅能做的事,他是不是也能做?
是不是这样,谢安就能看到他了?
然而后来杨珩才发现,不论谢安是否看清楚魏琅的真面目,他的眼里,始终没有他。
无论身份有什么变化,谢安眼里的骄傲,是刻到了骨子里的。
“谢安,你落到这样的境地,你以为,今日还有一个姓赵的来救你?”
谢安心头猛然一颤“杨珩,闭嘴!”
杨珩如何不记恨?当日他上门去寻谢安,却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赵戎。
那赵戎又是个什么东西,谢安对他笑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多。
“赵戎已经死了。谢安,你是不是天生克身边的人啊?”
杨珩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刺激谢安不对,却管不住自己的嘴。
谢安脸还是冷着,眉眼间终于多出了几分崩溃之意。
“你不配提他。”
“你就那么喜欢他?”
“可他已经死了。”
杨珩揪起了谢安的衣领,谢安在他手里挣扎起来,杨珩没打算做什么的,只是谢安挣扎的太厉害,反而让他心跳有些快,他这样久经花丛的公子哥,竟然在看到一小块白皙的肤色时候,脸色都变红了。
然而很快,他眼神黯了下来,他看到了那块不小心裸露出来的肤色上,艳丽的吻痕,仿佛是充满占有欲的,昭示自己所属物一样的一枚吻痕。怎么能是女人留下来的。
那不是女人的。
谢安慌乱拢住了衣襟。
杨珩捏着他肩膀的手,仿佛要把他捏碎。
“是谁?”
那是容亁咬的。
那天他被带过去见容亁,不,应该说是被押过去的。
容亁质问他小皇子的事,他能说什么。
他不知道哪里激怒了容亁,他觉得他说的,应该是容亁早该有了的认知。
那时候容亁像狼一样扑上来,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被撕成了碎片,却没有想到容亁只是扑上来,压着他,恶狠狠的在他心口咬了口。
其实不是很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容亁那时候受伤的神情,莫名像极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