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许阳按捺住当场离开的想法。
“其实我还偷偷拍了那个马昂的照片，你还别说，真的挺帅的，和江冉很配！”
“照片呢？”
“在这里，我翻给你看啊……诶！诶！许总！阳哥！阳哥！别给我删了啊！”
许阳拧着眉删光照片，把跟拍球丢还给他：“我原本觉得地球的直达星航价格涨个两倍就差不多了，现在想想还是太少了，还是十倍比较合适。”
许阳说完就走，留下傅柏一个人目瞪口呆得站在原地，捧着跟拍球欲哭无泪。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回到座位上时，任夏阳困惑地问：“你上个厕所怎么去那么久？腿伤还会往其他地方传染吗？”
“别提了，”傅柏愁眉苦脸地叹气，“我就不该招惹许总，唉！”
任夏阳：“？”
*
江冉一行人打打闹闹时，江问雪的心情却非常糟糕。这不仅仅因为远远不如预期的糟糕比赛名次，主要还是因为星网观众的评价。
比赛时，选手只能看到自己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却看不到实时讨论内容，所以江问雪一直是凭借人数来判断自己的表现的。
然而，比赛结束后，她登上星网一看，却发现事实和她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她以为表现良好、大家认可、在线人数飞涨时，大家其实是在讨论她狠心、没人性、心机！
江问雪彻底绝望了。
比赛名次落后尚且不算彻底失利，毕竟她参加比赛的最终目的是收获更多人气和认可，为自己接手家族资源造势，但是现在连星网风评都跌倒了谷底，可以说是彻底没了转机。
这一次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资源、金钱来参加比赛，可以说是彻彻底底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更糟糕的是，星网舆论已成大势，根本无法逆转。
江问雪能做的只有打通讯给远在首都星，负责控制星网舆论的助理，愤怒地说：“你被炒了！”
但这样的情绪发泄于事无补。
这几乎可以算是江问雪顺风顺水的人生里，失败得最为彻底的一次。
即使到了饭点，江问雪也没有离开私人舱，因为她害怕在这时候见到其他人，看到他们脸上奚落的表情。
然而短暂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星航抵达首都星航展楼后，江问雪还没下星船，就接到了表弟江棱打来的通讯。
江棱是她三叔家的私生子，在家族里并没有什么地位，性格也很糟糕，两人向来相看两相厌。换做以前，这则通讯江问雪绝不会接，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生怕自己错过重要信息，所以还是接了起来。
江棱诧异地笑了声：“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通讯。”
“什么事？”江问雪不耐烦地问。
江棱：“有个好消息想要和你分享分享。”
江棱从来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能在这种时候通知什么好消息？
江问雪心头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慌来。
江棱：“你还记得自己成人礼定在什么时候吧？”
江问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棱：“语气别那么冲啊，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成人礼时间推迟了，二叔说等这一场风波过了再办。唉，也不知道……”
江棱的话还没说完，江问雪就挂断了通讯。
如果继续听他说下去，江问雪觉得自己的情绪很可能会彻底失控。
成人礼推迟……
江问雪紧紧攥着光脑。
在江家，成人礼并不单单是一场仪式，也是家族将下一辈子女介绍给外界，进行权力和人脉交接的场合。正因为非常重要，江问雪才会来参加比赛，试图在成人礼之前掌握更多筹码。
然而现在……
全完了。
更糟糕的事情是，这个消息连江棱这样的家族边缘人物都知道了，却至今没有传到她这里。
信息的滞后和错漏，往往标志着从权力中心被边缘化的开始。
首都星正值夏季，航站楼人来人往，喧嚣鼎沸，江问雪却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
隔日，江冉在蓝天文化制作组处，帮忙参考《回到地球》第四季比赛的剪辑版。忙了一个上午，刚要喘口气时，许阳的脸出现在玻璃幕墙后头。
“有事情不能直接给我留言吗？或者打个通讯也行啊。”江冉跟着许阳上了顶楼，那是他的私人办公室。
“我没想那么多，”许阳望着她的眼睛，“下意识就下来找你了。”
江冉偏了偏视线，拿起桌上刚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有什么事情？”
“倒不是什么大事，”许阳说，“我今早收到消息，江问雪名下的几家公司都更换了主要控股人，她现在差不多算是被软禁在江家祖宅，最近风口浪尖，她应该都不会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