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赛马的时候,你爷爷的爷爷都还没有出生呢。”
见到江冉上场,方才逐渐消下去的欢呼声瞬间又爆发了出来。
“主动要和我比赛马,你很有勇气,”马昂欣赏地看着江冉,“我不占你便宜,马儿都在这里了,你先选。”
江冉也不和他客气,伸手就点了一匹枣红色的马:“我要这匹。”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片惊呼。
马昂也很惊讶:“你确定?”
这匹枣红马可是出了名的性子烈,一直不肯让人上身,连马昂也最多只敢尝试性地在平地上骑一骑,根本不可能用它来比赛。
敢用这枣红马来比赛,要么就是水平高超,驯马水平一流,已经无惧于马匹的性烈与否,要么就是水平太差,连马儿的性情、驯化程度都判断不出来。
马昂对江冉没有那么高的期望,他适度提醒:“要不还是换一匹马吧?”
江冉没有试图反驳什么,她当场一踩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还比不比了?”
“比!当然比!”
简单利落的上马姿势已然显露出江冉并非新手,马昂的战意也瞬间被激发出来。
江冉问:“比赛规则呢?”
马昂单手牵着缰绳,另一只手给她指了指大致的方向:“绕着这道圈跑三圈,谁先回到起点就算谁赢。”
江冉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裁判也准备就绪,开始大声地倒数。
“三——”
“二——”
木拉提稚嫩又尖锐的加油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江冉拽紧了缰绳,目光紧紧盯着前方的赛道。
“一!”
霎时间,江冉和马昂都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几乎要留下两道残影。
“好快!我都看不清了!”
“诶!别挤、别挤我!”
“前面的帮忙看看谁领先啊!”
“马昂!马昂在前面!”
“……”
比赛第一圈时,枣红马还非常不驯顺,时不时就要给江冉捣个乱,让江冉比马昂落后了十几个身位。
等到了第二圈,江冉已经完全拿捏住了枣红马的性子,每每卡在它作妖前用力一勒缰绳,提前遏制住它动乱的心,渐渐往前追上了好几个身位。
进入第三圈时,两人的速度和进度几乎齐平了,观众们看得聚精会神,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谁在前面!谁在前面?”
“别问了!看不清!”
“他们俩实在太近了!根本看不清!太刺激了!”
“马昂不会被反超吧?”
“不至于吧!他可是马昂!断层的马术第一!”
“……”
最紧张的要属裁判了,他死死盯着两匹马的方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没看清赢家是谁。
可惜他的努力还是做了无用功,因着马昂和江冉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在裁判的眼里,他们俩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回到起点的。
马昂和江冉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就等他公布比赛结果了。
裁判犹豫地看看他们,又看看观众,好半天才不自信地说:“这一场比赛是平……”
“不是平局。”
马昂打断他:“我慢一个身位。”
“啊?”裁判难以置信地问,“你输了?”
围观群众也一片哗然。在他们的概念里,马昂就是马术上的绝对王者了,怎么可能会输掉呢?
“对,我输了。”马昂本人反倒十分坦然。
他看着江冉,叹服道:“你真的很厉害。”
江冉向来不爱虚与委蛇,对于夸奖自然是全盘收下,但她还是肯定自己的对手:“你也很强。”
马昂爽朗地笑了一声,他知道江冉给他留了面子。
江冉今天比赛时骑得还是不熟悉的烈马,但凡换一批性情温顺的,或是骑惯了的烈马,比赛结果的差距还会更大。